清晨,全家人闻讯6续赶到正落大宅。
老爷子沈汉人逢喜事精神爽,手中拿着书信,整个人不胜欢喜,喜孜孜的对妻子说道:“德州咱家侄儿差人下书,要认祖归宗,好事,好事啊!那来人呢?”
全家人的目光随着老爷子一起移动,站在外头的沈侃忙说道:“就在外头茶房,马上就来。”
“嗯。”沈汉关心的询问:“昨晚准备酒饭款待人家了没?安顿住在哪里?”
沈侃回道:“饭吃了,昨夜孩儿亲自作陪接风洗尘,然后安排在丙字号的客房,对账房阎先生说了,拜托他照料。”
“做得好。”沈汉的表情很是欣慰。
刚刚回来的沈値见状微微撇嘴,小声对沈仕说道:“区区小事谁做不好?管事做派。”
沈仕没回应,一个劲的用眼神提醒屋里的兰姨娘,他就怕父亲知道了爆,连带着被祖父祖母知情,打骂一顿倒是没什么,怕惹得老人家失望。
眼看要过年闹出事来,对比一干安安生生的兄弟们,努力做事的老五,身为长房长孙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时候德州来人脚步匆匆的走进来,手上举着礼帖,收拾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簇新的衣服。
快步走到堂前,跪在地上说道:“老太爷在上,这是小的大爷孝敬太爷的土物。”
笑声响起,因为他一口的山东腔。
沈汉先瞪了女眷一眼,微笑道:“我们叔侄虽未曾见面,本是一家,何必如此费心。”
那人说道:“俺家老爷孝敬太爷的,聊表寸心。”
“罢了,老夫收下了。”沈汉示意沈侃上前接了,又问道:“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爷,俺叫李仁义。”
“哦。”沈汉见他与沈家没什么渊源,问了几句话,然后说道:“你远来千里,辛苦了,且去休息吧。”
沈侃便带着李仁义出去了,四太太孙氏笑道:“那一口腔调怪有意思的。”
“山东人嘛。”沈汉一时很是感概。
“送了咱家什么东西?”孙氏一脸好奇,“快拿来给母亲瞧瞧。”
“慢。”沈汉一摆手,心情好,语气也比往日柔和,“不懂事,得先拿到祠堂去告禀。”
“我真该打。”孙氏吐了吐舌头。
当下沈家人先洗了手脸,下人打开祠堂大门,把一干礼物除了三头大毛驴外,一一摆在了香案上。
沈嘉绩上前掀开了櫊帘,现出一干灵牌,沈嘉猷和沈嘉谟搀扶着老父亲,点燃了三炷香,全家人跪在院子里。
沈汉朗声说道:“敬告祖宗,此是德州侄儿,名唤沈绍,送来的东西。有赖祖宗护佑,山东族人一切安好,那边六世不曾南归,汉祈请祖宗恕罪,儿指日要上德州拜墓修谱,待择吉日登程,再行禀明。”
全家人顿时吓了一跳,老爷子这是要亲自北上?这么大岁数那怎么得了?
无奈这时候是在祠堂里,谁也不敢插嘴,等磕了头,扶着沈汉返回正落。
等沈汉坐下,沈嘉猷说道:“爹,此事我去就行了。”
沈嘉谟叹道:“按理说该我走一趟,可是这才刚回来,得在爹娘膝下尽孝。这样吧,眼看要过年了,不如待过完年儿子马上动身,大哥年纪也不小了。”
“还是我去吧。”沈嘉绩说道,“论岁数二哥也不小了,路途遥远,我走一趟最合适。”
沈汉唏嘘道:“那边也是先人,老夫不去祭拜一下岂能心安?”
“不行,就叫老四去。”老太太顾氏的语气斩钉截铁。
一看老太太了话,媳妇们跟着纷纷相劝,面对全家人的反对,沈汉一瞧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也只好顺从了。
沈家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没想到老太爷随着年纪越大,脾气反倒越来越平易近人。
午饭后,沈侃带着李仁义再一次过来,两个人站在一边。
沈汉问道:“用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