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六角门檐的高大竹府府门,赵水儿头都不回直接经由沽园城的东城门向西顺着珠饰街毫无精神地慢步行走。
“也许那个不见正面的高高永城殿中稳坐之人就是我的仇家吧,可我连自己城中的一个逆贼都无力对付,怎么为我死去的爹报仇?”
移步到城府门前的时候,她极力自责。
“原来真是人外有人,我算什么?沽园城主又能奈何?”
灰心泄气着,赵水儿迈过踩花院,上楼停在东雪堂外。
“城主最近好像心中也有烦事,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居然都不喊了。屋子也不出啦!”
赵水儿感叹着,轻轻推开堂门,却霎时间被惊呆:
东雪堂内宽大的屋子中此刻满满的是一老堆毛了,完全遮住她的视线,使看不到别的。
“城主?城主!”
赵水儿急叫着拨动乱寻找。
“我在。”
突然,堂中央的位置里传出一句平静的回声。
赵水儿紧张,身子赶紧趴地,眼睛向深处瞅,望见了此刻盘腿坐地的他。
“你怎么回事?你的长怎么乱成一个大柴火垛啦?”
赵水儿极度惊讶。
“民心真的乱了。”
庞悦翔又一次感慨,接着问:
“你最近每天很早就不见,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赵水儿顿一下,回答:
“城主是否愿意随水儿一同到城中走走呢?”
庞悦翔毫不犹豫地站立,顶着头上的柴火垛出了堂门。
走在踩花院内,被明亮的光色照射着,可以清晰地看到庞悦翔满脑袋长几乎都卷曲蓬起了,已经望不见他的人。
被赵水儿指引着来到度劫场外的妙女街中,庞悦翔忽疑:
“我的城中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是如此安静?”
他也望不到“柴火垛”之外的任何东西。
“因为你的城民已经不在沽园城中。”
赵水儿不想隐瞒。
“我的城民不在沽园城还会去哪儿?”
庞悦翔显然难以相信。
但直到两人走到了妙女街的尽头,沽园城的南城门脚下,仍未遇上一个过往的城民。
庞悦翔心中深忧了。
等赵水儿带着满头柴火垛的他将东、西两半个珠饰街均绕遍,庞悦翔突然万分失落。
停在广阔的度劫场中,他喃喃细问:
“我的民呢?我的民都去了哪儿呢?”
渐渐地,他情绪波动。
“紧挨沽园城,藏着另外的城。”
赵水儿告诉了他。
“另外的城?”
庞悦翔被埋在柴火垛里很久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