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林淡笑道:“原来皇上唱的连环计。这么说后面可能还会有事?”
寻海涛愤怒道。“薜大人说后面肯定还会有大事。叫我们务必小心。皇上过河撤桥,他既不义,我们便不仁!离开这虚伪的皇城,老爷和夫人干脆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吧!”
沛林脸上肌肉一抽,“能走到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寻天化眼中闪过阴寒,“若真这样,那咱们索性……”
海涛一把捂着他的嘴,瞪他一眼,寻天化闭上嘴,脸上的表情很不痛快后宫上位记。
海涛眼角一湿。“难道旧事要重演?”
沛林道:“薜大人还说什么没有?”
海涛摇摇头。
沛林感叹道:“先回家再说吧。既然皇上允我回家省亲,宫里又有喜事,我们再有麻烦应是过年后的事吧。纵使天要塌下来。我们先回家好好过一个年。”
因为大赦,不少新释放出来的犯人,已经换上平民布衣匆忙赶往码头,要过年了,私船大多歇业。朝庭派出两艏官船运客。
寻海涛包租好一条中型船,泊在码头东面。马车顺着车道往东面河边跑去。
“好在没再下雨,也没下大雪。”听到河边闹嚷的,沛林掀起帘子往外看,码头的木桩上挂着几盏大灯笼,许多人涌向官船。
“老天还算开眼。老爷为百姓做那么好事,怎能一点方便都不给?”马车到了河边,寻桦勒住马,高兴地看着他们的船,“老爷到了。”
寻海涛和寻天化搀着沛林下了马车,众人飞快上船,寻桦把马车交给后面的一个侍卫,最后一个上了船,海涛一挥手,船便沿下游开去。
船上不仅备好热腾的酒菜,还备好舒适的衣服。半刻钟不到,船上便欢声笑语,沛林和海涛他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说话。
这时船上的一个船工拿着一封信上来,恭敬地递到沛林面前,“杨大人。这是薜大人给你的信。薜大人有交待小的,需船行出半个时辰后,才可把信拿出来。”
海涛笑道,“这时应出来半个时辰了。”
沛林拿过信,海涛赏了那伙计二两银子,伙计退出内舱。
海涛喝一口酒,“薜大人还真够义气,不时给我们消息。”
寻桦道,“记得薜大人原来到巡城公干时,可是高傲无比,非要欺侮我们。想不到,他经历一次生死动后,与我们成了朋友。这可得归公于老王大夫。”
沛林看罢信,把信扔进旁边的火盆里化为灰烬,眼神随着火光跳动几下。
“薜大人说什么?”海涛关切地问。
“他说那日罗将军怒气冲冲而出,回家果然有拉着女儿要去城外的寺庙出家,被他夫人以死相阻,次日太皇太后有亲自登门谢罪,并以血誓承诺下联姻的事。”沛林的腮帮不由自主地咬了两下,刚刚安静的心,不得不又波动起来。赐婚事件中,最难办最难对付的便是太皇太太后,她毕竟是长辈。
“哪有这样的事?皇上都有放过的意思,太皇太后还要赶鸭子上架。她那么想联姻,她不是看着依然年轻吗?不如自己嫁给罗将军联姻算了。”寻庆刚喝了一口酒,气得一口吐到旁边的火盆里,火焰猛地窜得更高。
“休得胡说。”海涛一掌打在他头上。
沛林扑通一身倒在地上,举着一只小酒壶,不停地灌酒。
“老爷。喝一点酒暖身。这么猛灌却是伤身。你为国为民改良律条税制,怎么此时这般窝囊起来?”海涛压过酒壶,不许他借酒浇愁。
“难倒我注定了就是个众判亲离的命运?”沛林想着自己的身世,感怀甚深,向船头看一看,此时加倍想念妻子。
“老爷官涯。你刚出来,暂别想这个问题,先吃些东西吧。”海涛象父亲一样把他拉起来,“我相信,以前我们能闯过难关,现在能,以后也能!你可别轻易泄气,这次夫人冒着得罪太皇太后的风险,向她公然宣战,你要是先泄起气来,后面的仗怎么打呢?”
沛林笑起来,“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何以香儿不肯告诉大家孩子的性别?”
海涛道:“听说嘉仪娘娘生公主那天,也是用这方法吃定了皇上。说明这个办法有特别作用,待我们回家后问问夫人,便知她用意何在。老爷就暂且先安下来吧。”
沛林被他感动,放松下来,端起酒杯,“恐怕正月初一这天我们到不了家,只有在船上过年了。既是如此,我们就在船上好好吃喝吧。”
隔日上午,船行经锦行。这天正是正月初一。在河上便可看见锦县十分闹热。
沛林等站在船首,兴致勃勃地看着沿岸行走的人们。
“杨大人,不如上岸看看。锦县虽小,可是每到过年却是十分闹热,城里的活动极多。”船家一边撑船一边笑道。
沛林摇摇头,“此时我更想看到巡城过年的景象。”
“谷大人当州官,把巡城斗乐场改了学堂,虽然巡城过年仍然热闹,可是和往常比就差太远。”船家摆摆头。
沛林笑一笑,只看着岸上的景色。
“那些船做什么?”寻桦突然指着前面一队大船,沛林转头看去,只见那队船最后两艏突然打个转,调头横在他们的船前面,是有意要挡着他们。
海涛轻叫一声,“不好,定是阻拦我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