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爷并不知道谷家与寻家的事,此时方知寻香夫妇是被谷家长房赶出来的。寻香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沛丰委曲道:“春桃。你没良心,我这么放下脸却是为谁?还不是想在外弄点私业,把你赎出去养起来。”
春桃撇撇嘴,“你真有良心,当初回来知道我们被卖了,就该早点把我们赎出去!而且谷家长房最有钱,你又是嫡长子。我不信你非要走这种途径才能救人!你堂堂七尺男儿,根本就是怕你家老母和你家老虎!”
“我是嫡长子,可是现在我没当家呀?我这么隐秘为什么?你以为我真怕她们?还不是怕她们知道这事,趁我不备,对你们下手。到时吃亏的还不是你们?”沛丰急得两眼血红,生气地看着春桃。
彩凤凤目一转,调解道:“大少爷莫生气。春桃这是在意你才这么说。你能有这番心思,已经难得。不过依大少爷的智慧和本事,我相信,不需要靠寻香,你就能摆平你们家老母和你女人。大少爷,你说是不是?”彩凤柔荑抚在沛丰背上,向他抛一个媚眼。
谷沛丰立即酥到骨头里。可惜马老爷只手一带,彩凤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春桃倒底聪明,娇哼一声,用手指轻戳一下沛丰的脸,嘟着红艳的小嘴,撒娇道:“瞧你这小心眼的样子?人家还不是想你象个男人样子些?”
谷沛丰最受不了春桃这一套。看着她娇嗔的样子,搂着她香香嘴角,两眼红红地道:“我谷沛丰从来不缺女人,遇到你春桃算是认命了。”
“那你回家后可得好好为春桃想条路出来。你也别一根脑筋只想靠着寻香,横竖你是谷家嫡长孙,把你家的掌事权夺过来,不就没人管得了你?”
马老爷笑眯眯地,给沛林满上一杯酒,“桃儿的话说得对。你谷家家大业大,路子一定极宽的,只是小老弟你这……”马老爷举起个指头敲敲自己的脑子,“你这里没开动得起来。”
沛丰狠狠道:“谷家长房的财产当然迟早是我的。这次回去后,我会想办法的!”
彩凤挑衅地道:“马老爷明年春天后便能为我赎身。谷大少爷你可别负了我春桃妹妹唔。”
“我才不会负了春桃!”
沛丰踌躇满志地带着一双儿女回到浑水县,刚进寻园,便听到西墙外传来悲惨的哀乐声。
“偏房那边死谁了?”沛丰问门头上的张管事。
张管事淡淡道:“偏房的大儿子浴树在外寻问柳,染了花柳病,病死了。”
浴树虽然好**,只是心大胆小,怎么会染上花柳病呢?谷沛丰了解自己的庶弟,不可能上花街的。
思绪复杂地带着一双儿女到北院上方请安。请罢安向母亲提及西墙外哀乐惊天的事,“母亲,浴树怎么死的,你可知道?”
“他怎么死的,关我什么事?我成天在北院和东院给你们守着家业,哪知道之外的事?”文氏白了儿子一眼,谁提这事,都让闹心得很。
沛丰在巡城呆得越久,文氏越安心,那表示他和谷庭仪的关系越来越恢复如前。可是他在巡城并没呆多久就回来了。透过青儿,文氏和汪氏得知谷沛丰是被谷庭仪赶回来的。
汪仕来被罢官之后,汪氏憔悴了不少,心中一直担忧公公死亡一案泄漏。而且在沛丰回来前两天,谷柏新带了个朝庭命官回来,接着威远侯爷也派了两个人来,全都为子午案而来。
文氏和汪氏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文氏问了问巡城的情况,便让沛丰他们回东院更洗歇理。
“死老头还是那么无情?连自己的嫡长孙都不疼的了。”文氏背着沛丰和汪氏骂着谷庭仪。
“母亲。现在朝庭派了两起人专查子午案,浴树的事,会不会惹出麻烦?”文氏做贼心虚,担心吊胆地问。
“走一步看一步。”西墙外的哀乐声震耳欲聋。文氏双手捂了捂耳朵,烦燥道:“还让不让人活?浴树那小子死了都不安静,要折腾着我这条老命下了地府才甘心吗?”
汪氏紧张道:“母亲里屋把门窗关紧一些吧。那边死了人,我们也不可能去寻他们的不是。”
唉,也只能这么,文氏轻叹一声走进屋里。
浴树暴毙了。
沛丰总觉得这事不简单。为什么提及浴树之死,母情会那么烦燥呢?
子午案的真凶是母亲和汪氏,沛丰知道。
浴树会不会又是母亲和汪氏除掉的呢?现在寻香和沛林走了红运,朝庭对子午案十分重视,加上外祖父当回巡州州官,子午案可是母亲和汪氏的心病。
隔日,一路皇差赶着五辆马车火速来到浑水县谷家。
“皇帝诏曰:浑水县谷家抚养信安侯嫡女之后,悉心为顺朝培养良人,其忠义仁慈礼教之行当嘉裱,特赐谷沛林养父谷柏新白银三万两,赐谷家嫡长房和二房各白银二万两。钦此。”
谷柏新在县衙里办事,谷柏新接过圣旨。
原来沛林还有良心的。三房人俱是欢喜,独独偏房没处到赏赐,暗暗伤怀。
谷柏新依照圣意在谷园大门外,将赏赐分发到谷柏雄和沛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