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他死不可?
转回说到苏沐棠伯侄,苏沐棠最终受不了魔音入耳,到底还是为了三十万担粮食而折腰,憋着一口来到了萧祜这儿致歉。
苏沐棠双手抱拳,将腹稿一股脑儿抛出,面上却没有半分表情,“听闻九皇叔今日因侄女落了水,受了寒。
侄女深感愧疚,特来道歉,还请就皇叔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侄女的不懂事。”
“不是说了叫祜哥哥吗?”倚靠在床头的萧祜善意地提醒道。
苏沐棠咬了咬牙,为了三十万担粮食再度折腰拜下,“祜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还请答应我祖母的粮食,莫要耽搁才好。”
“先不说这个。”萧祜冲苏沐棠勾勾手,“沐棠,你过来。”
苏沐棠不情不愿挪步去了床头,又见萧祜点了点自己的肩膀,径自吩咐道:“先帮我捏捏肩,待我筋骨松活了,才有力气写信。”
捏肩?
呵。
就怕你承受不住这样的“福气”。
苏沐棠努力控制住自己要暴走的脾气,两手大力地捏着他的双肩脊,非囫囵着叫他好受,竟还敢使唤她。
却越捏越是心惊,这厮是排骨成精吗?
怎地全是硌人的骨头?
再看他的脸,瘦削中透着病白,脖颈间点点细汗,探头一摸,还真是透着滚烫。
莫非这厮真的病了?
就因晨间那回落水?
这是个什么玉做的人儿啊?这么不经摔打!?
苏沐棠不由得想道,昨儿夜里两人这般那般,也算是疾风骤雨,他怎么没有死在床上?
却这时萧祜淡淡出声,“诏书的事情,你应当听说了。孤的皇兄因为知道了这封诏书的存在,设计要毒死我和父皇,在我生辰那日下毒在饭菜中,我因食用得少,父皇却是没了,我却留了条性命。
但也仅仅如此。
为了让我屈打成诏,皇兄将我扔进了慎刑司,烙铁,夹指棍,穿膛针,全都用上了,我还是不招供,他们便挑断了我得手筋,脚筋,我再也没有力气反抗,由着他们按着我得手,在早已备好的状书上画了押。”
听到这里,苏沐棠不由得减轻了力道,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她不是不清楚,成年男女一进去,少有能全须全尾回来。
没想到当年不过八九岁的孩童,却被如此惨无人道的伤害。
觉察到她的松动,萧祜继续讲述道:“我当时自慎刑司出来,没个活人的样子,气息近无,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就把我扔在了乱葬岗。
乱葬岗全都是午门被斩首的重犯,尸骨不全的尸体堆满了半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