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而已,能有什么大事,你不要杞人忧天。
秋月,我一早告诉过你,作为军人,谨慎固然是好,但却不能太过悲观。
行军打仗,贵在神速,事事扭捏,如何成事?”
“好的,将军,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前去安排。”
苏沐棠回到听泉苑,玉蝉玉钗两姐妹已经睡下,她在东耳房叫了热汤,以去今日之累乏。
等她干了发,缓步到内室,却发现玉蝉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捏着帕子候在她的床前。
苏沐棠问:“发生了何事?”
虽说只是猜测,玉蝉咬了咬唇,还是决定说与苏沐棠听,“表姐,是这样的,今日我同玉钗出街,碰到了赵大学士家的千金。”
苏沐棠道:“哦,赵楚楚啊?大家同住在京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何问题?”
“不是的,表姐。”王玉蝉急道:“当时玉钗闹着要吃新丰酒馆的小笼包,我就同她一起去了,当时大堂人多,没注意一个柔若无骨的妇人扭着腰走来,当时就和玉钗撞上了。”
苏沐棠皱眉,“怎么又扯到一个妇人?不是在说赵楚楚吗?”
玉蝉道:“表姐你先听我说完,那妇人看似柔弱,说起话来却相当跋扈,言必称自己是镇北侯府的主子。
可候府人丁稀少,京里就表姐和二舅舅两个主子,这人显然就是胡说八道。
你也知晓玉钗是个惯会刻薄人的,当即就言语相讥,骂她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哪知那人也是个不服输的,当众道出自己是二舅舅的妾室。
我这才晓得原来她就是婉娘。”
原来是同婉娘撞上了,苏沐棠还以为是何大事。
“一个以色事人的女子而已”,苏沐棠唇角溢出一声轻嗤,“不用理会她,还是说回赵楚楚吧,她也欺负你们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赵楚楚和那婉娘,显然是有奸情。”情急之下,王玉蝉显然已有些语无伦次,“不是奸情,是勾结,对,是勾结,婉娘朝我们耍完威风后,便自去了二楼一间包厢。紧接着没多久,赵楚楚又带着她的丫鬟跟着进去了。我算了下时辰,待我和玉钗在大堂用完点心,那包厢的门也从未再开。我就想,她们一定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事的确稍许奇怪。赵楚楚对她的敌意苏沐棠不是感受不到。婉娘对她恨她入骨,她也不是不知。这两人坐下来密谈,没准还真是想着如何算计于她。
若是往常,苏沐棠定是立刻着人查探实情,但如今人马几近全被指去了寻那战俘,暂时空不出人手,只得容后再做打算。
“玉蝉表妹,你别想太多了,你表姐吾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们便是有心要算计我,那也得首先有我的把柄。”
玉蝉听自家表姐说得这样淡然,心中大石也落地了,想来也是,论谋略表姐不输文官,论武功不输武将。
便是赵楚楚有什么坏水,也定然伤不到表姐分毫。
待得安抚好玉蝉,苏沐棠才掀开纱幔,将一日的风尘带去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