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鼻尖离我的鼻尖只有0。01秒时候,我甚至都能看到他脸上被灯光都染成了淡淡橘色的细小绒毛,还有他带着薄荷味漱口水的挺清新的气息。
他的嘴唇也快要碰到了我的,在此意乱情迷的时刻,我毫不犹豫地伸手大耳刮子就扇上去。
然而梁歌绝不是泛泛之辈,他准确无误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干嘛?”他居然还有脸问我。
“你这个狗贼你要干嘛?”
他浅笑,轻轻放下了我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又在我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
我说:“别在我面前卖你深情的人设,我对你早就不感兴趣了。”
“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每天都说一遍。”
“那我们离婚吧。”提离婚这种事情,我也是老生常谈。
他垂着眼睛,卷曲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
美男计对我已经没用了,我现在再看帅哥,绝对不会再被他们的如花美颜暴击到我,已经心若止水如老僧入定。
“以后这种事情也不要老提。”梁歌淡淡地说。
“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也不必急于一时。”
他居然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了,然后便在我身边躺下来。
我瞪着他:“你干嘛?”
“睡觉。”
“你不是有房间?”
“这本来就是我的卧室。”
我应该说我去客房睡,但是想想又不甘心,凭什么?
我看着他阴森森地笑:“你为了上位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上什么位?”他好笑地问我。
“跟大禹合作,你拿下了欧盟的最大的一个几个项目,现在欧盟在吸收国内最有影响力的财团,你想挤掉大禹占业界龙头老大的位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司马昭之心。”
他躺在枕头上,漆黑的乌发散落在淡粉色印着暗花的缎面枕头上,显的乌发更乌。
他半阖着眼睛,嘴角上翘像一个甜蜜的棱角。
他说:“你还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这时候别拍马屁,不好使。”我戳着他的心口:“你怎么想的我心里很清楚,就像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抛弃原配选择资本的嘴脸实在是丑恶无比,还有你当时对我的态度有多厌恶,现在对我的态度有多谄媚,这剧烈的反差真的让人恶心至极。”
“原配?我什么时候和蒋素素结婚了?”
“你们恋爱谈了几年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跟结婚有什么区别?你别欺负我才19岁,年纪小,我见过的丑恶面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
“我居然吃过那么多饭。”他低低地笑。
我好像困了,他居然声音酥的很。
“桑榆,我知道你的生长环境,所以你难免对一切都有戒备心。”
“你就直接说我有被害妄想症得了。”我困得直打哈欠:“晚上是睡觉的时候,我没精力跟你谈人生谈理想。你要睡就睡,不睡就滚蛋。”
今天晚上梁歌真的没走,他留在我的房间,躺在了我的床上。
虽然他啥也没干,但是我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