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芙别过脸去。
方清渠拉出一张椅子,反身坐着,胳膊搭在椅背上,看着梁芙,&ldo;从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里专门挤出这么点儿空当,专程飞过来给你负荆请罪的。&rdo;
&ldo;荆呢?&rdo;梁芙白他一眼。
方清渠笑说:&ldo;不生气了?&rdo;
&ldo;懒得理你。&rdo;
&ldo;吃夜宵吗?哥请你?&rdo;
&ldo;不吃。&rdo;
&ldo;只要你消气,我什么都答应你,这样行了吧?&rdo;
往常吵过架,方清渠也都这样没皮没脸死乞白赖,烦也要烦到她松口。
&ldo;你说的?&rdo;
&ldo;哥什么时候赖过你。上回你让我毕业晚会上女装演小品,我也不答应你了吗?&rdo;
梁芙总算笑了。虽然讨厌他口没遮拦又独断专行,可他们毕竟二十几年交情,都这么打打闹闹过来的,真不至于因为这点争吵就闹掰。
&ldo;说吧,需要哥做什么?&rdo;
&ldo;暂时没想好,你先欠着吧‐‐两肋插刀风雨无阻啊。&rdo;
方清渠答应得干脆:&ldo;行。&rdo;
他人在休息室外,等着梁芙卸完妆,跟她一块儿出去散步。
立了秋的南方,夜里不再那么热。方清渠下班便直接赶回来,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饿得慌,非拉着梁芙去吃夜宵。
他找个茶餐厅,狼吞虎咽一顿,再将梁芙送回酒店。
路不算远,两人步行回去。方清渠点支烟,落后半步跟在梁芙身后。她走路一贯喜欢三心二意,路旁碰见有人遛狗,也得蹲下来逗一逗。
方清渠不紧不慢跟着,看着她。心里的愤懑和懊悔,在这几天里尽数都消化了,决心就在这冷板凳上坐牢,守到自己不再对她有兴趣的那一天。
至于这期间有多少的百转千回,不必说给她听了。
沿路树影,延伸至瞧不到边际的夜色深处。
梁芙边走边同他抱怨些生活琐事,他一路听,一路跟她同仇敌忾,直至将人送到酒店楼下,他问:&ldo;真不生气了?&rdo;
&ldo;啰不啰嗦?&rdo;
&ldo;那行,你上去休息,我回去了。&rdo;
梁芙愣了下,&ldo;你不是说请了假?&rdo;
&ldo;没请下来啊,明早还得按时到岗。所以你说,哥容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