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在莺时嘴角的热息伴着殷旭越发浓郁的眸光,将要破开彼此之间最后那一点距离。
莺时却忽然擦过殷旭的脸,唇上的胭脂在他颊上划出一道浅红的痕迹。
被莺时这样抱紧,耳畔响起她似是痛苦的一声低吟,殷旭立即从颠倒的神魂中清醒过来,抱托着她几乎贴着自己的身体,问道:“姣姣,你怎么了?”
胭脂是甜的。
胭脂是甜的。
只这五个字似是化成了千万跟尖利的针,不断刺痛着莺时,又是一些模糊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但这一次她分明看见了光。
是温柔暧昧的烛光,点亮幽幽黑夜下的两道身影,迷蒙着混在一处。
哪怕看不清,莺时却清楚地知道其中一个就是自己。
只是那烛影里的另一个人是谁,是什么模样,她如何都看不清,更想不起来。
莺时隐约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但喉口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干涩得任何音节都发不出声。
而她越是想要说话,便于是难受。
没有得到莺时的回应,却感受到怀中娇躯的颤抖,殷旭只将她抱得更紧些,迁就着她,柔声安抚道:“有我在,没事的。”
这般轻哄却在此刻失了效,莺时不但没有镇定下来,反而收拢了手臂,似是害怕自己稍一松开,便会失去他一般。
殷旭耳畔皆是莺时痛苦的低吟,断断续续地传来,间或夹杂了一些其他的言辞,教他的神情越来越顾虑,亦流露出多时未曾有的阴鸷与嫉妒。
殷旭陪了多时才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臂有所松动,莺时的身子也似是无力地松弛下来。
他仍托着她,问道:“感觉好些了吗?”
莺时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浑身没有力气,手臂虚虚搭在殷旭肩上,道:“还有些头疼。”
“我去叫平献过来看看。”殷旭道。
他刚要动便又被莺时搂住了后颈,他道:“我只让下人去叫,就在门外,说完就回来。”
莺时这才松了手,视线还追着殷旭的身影,但是看着他,头便疼得厉害。
稍后方享赶来,替莺时看过之后仍是不见异常,道:“看来是记忆有复苏的情况,尤其需要注意修养,轻易别离开别院了。”
莺时点头,转而去安慰殷旭道:“你听平献说的,该是好事。我有平献照顾,你专心做事便好,不用担心我。”
“我不担心你还要担心谁?”殷旭道,“你先歇着,我跟平献交代些事。”
莺时拉着殷旭的衣角,道:“在这儿不能说吗?”
殷旭刮了莺时的鼻子,道:“我怕平献看不惯,也别为难他了,我就几句话,交代完就回来,等我。”
莺时这才放了殷旭出去,却也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累得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殷旭不在身边,云辛不知所踪,方享也早早离开了别院,莺时这一日待在别院看似无趣,心底却总是牵绊着各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