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里感觉自己成了一块木头,耳边还能听到宇智波斑幸灾乐祸的笑声。
而火棱还在说话:“看到你今天这副样子,我也反思了很多,这些年,我确实对你缺乏关心。你的父母都是族内鼎鼎有名的精英,按理说,你继承了他们的血脉,不该沦落至此,所以——”
“……”糟糕。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杏里抱着菜,瞪大眼睛,感觉火棱接下来的话,会让她的咸鱼梦想彻底泡汤。
“所以——等最近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亲自带你出几次任务,好好锤炼一下心性,下半年还有一场中忍考试,我会向上推荐,给你报名——无论如何,今年必须把中忍考试给过了!”
天呐……
她是不是演过头,把自己给坑了?
“我觉得还是……”
“万事开头难,别动不动就放弃,”火棱打断她的话,用力拍拍她的肩膀,“你耽误了太久,想要进步,总得吃点苦头——我是你的长辈,督促你进步,也是职责所在。”
说罢,火棱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想了想,没点燃,又拿下来,笑道:“总之,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应该不会再有坏事发生了。”
……这可不好说。
杏里离开警务部队的时候,抬头看了眼逐渐西沉的太阳。
——天快要黑了。
长夜漫漫。
真正的大事才刚刚开始。
***
次日。
凌晨三时一刻。
夜色如墨,灯光幽幽。
乌泱泱的云层像是一只追逐水草的黑山羊,披戴着薄薄的月光,轻巧地越过各家各户的房顶。
弯弯的月亮时隐时现,星星几乎看不到一点。
杏里躺在自家的床上,抱着枕头,睡的很沉。
昨日蓄积的疲惫上涌,像是一条漫过头顶的长河,上涨,上涨,一直涨到村子最高的塔尖,再往上,吐出星光,成为银河。
她做着荡漾于宇宙长河的梦,就此不在人世间。
然后——
她忽然从银河坠落,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从星光璀璨之地,落入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
她睁开眼睛。
现实中,她被人一把掀开被子,提溜起来,千难万难地醒了。
她搓搓眼睛,看向闯入她房间的三人——
这些人都穿着警务部队的制服,两男一女,面色凝重。
抓着她衣领的女人命令道:“起来,别睡了,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似曾相识。
好像……昨天早上也有过类似的一幕。
不过昨天的人更文明一点,没有大张旗鼓地闯进来。
杏里迷迷糊糊地披上外套,就着睡衣拖鞋的装束,跟着他们下楼。
然后——在楼梯处,她差点被乱堆的书籍绊了一跤,急忙抓住扶手,这才在摇摇欲坠的失重感中,彻底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