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官没骗四闺女,他确实是事。
傍晚时分,田官骑着摩托车把云凤从前进二社接回了家,计划着明天带着她去县城买衣服。这是乡俗,订了婚的男孩要按季节给女孩换衣服,春夏秋冬都换,换过一个来回,也就到了正式过门的时候了。
面对着未来的儿媳妇,田银洞夫妻俩自然是很高兴。招待四闺女时杀了一只鸡,招待云凤时却杀了一只羊,虽然都是肉,但已有了明显的区别。对于田官来说,这就是老婆和情人的差距。老婆是用来疼的,情人是用来使唤的。
田银洞亲自下厨,更进一步证明云凤受到的待遇非同寻常。
炖羊肉是他的绝活儿,这是天赋,学习不来。田银洞炖羊肉时很特别,放调料很单调,也很少,有什么放什么,从不强求。有时甚至就是清水煮肉,却也十分鲜美,爽口不腻,关键在于火候的掌握。
而且,田银洞对于羊肉也特别讲究,冷冻过的坚决不吃,要吃就吃鲜羊肉,最好是羊被杀倒之后,体温还未降下来就剥皮剔骨,剁成块炖进锅里;不能用高压锅,就用普通的铁锅,敞开盖,微火细炖,虽然慢点,味道却很是不一般。
这一顿羊肉把云凤吃得眉开眼笑,当然少不了酒的助兴。吃完饭,丁三毛收拾残局,田喜财去打麻将了,当然他的目的是想再经历一场像昨晚那样的风花雪月,或者能更进一步有点根本性的收获;田官和云凤陪着田银洞看了一会儿电视,聊了一会儿天,云凤累了,就去睡觉了。
按照田银洞的安排,儿子和未过门的媳妇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至少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胀胆地为所欲为,所以他让云凤住田官的房间,田官去和他哥田喜财一起住。
开始的时候,田官遵守着这个原则,可是等到田银洞和丁三毛睡下以后,就偷偷地溜进了自己的——现在是云凤的房间。
门没锁。农村的房子,除了入户门上锁,其他的门都不上锁。
田官进了门,脱了鞋,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云凤的被窝。
“你干嘛?”云凤低声说着,有些紧张,“让你爸妈看见多不好。”
“没事,他们睡了。”田官抱住云凤要亲。
“等会儿,”云凤推开田官,说,“等他们睡熟了。”
“等不上了。”田官嬉皮笑脸地说,“谁让你中午的时候不给我!”
“你死呀!”田凤埋怨道,“大白天的,在我家里要干那事,我爸知道还不把我的皮剥了?”
“让你去树林里你也不去嘛。”田官委屈地说,“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快把我憋死呀!”这么长时间没见是真的,但不可能憋死,或许只要田官愿意,在四闺女这位老手的索要下,很有可能累死。
“啊呀,”云凤瞅了他一眼,“谁人家在树林里做呢?”
“嘻嘻,哪不能做?”田官心里想着,柴草垛下面也能做呢。
等了一会儿,估摸着田银洞夫妻俩睡熟了,急不可奈的田官翻身上马,云凤略微推阻了一下,也开始配合起来。在一阵前戏过后,两人很快进入了状态。
田官边运动着边把云凤往起拉,云凤却不起,说:“干嘛?”
“你在上面来一会儿。”这仿佛是他固定的程序,在四闺女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我不!”云凤却和四闺女的口味不同,不知道是扭捏,还是排斥。
“为什么?”田官急着问。
“我又不是小姐?”看来,在云凤眼里,只有小姐才这么做,尽管她从来没见过小姐做。
田官只能放弃了这个尝试,但他不甘心,心不在焉地晃动着身体;隔了一会儿,又说:“咱换个姿势吧!”
“怎么换?”
“我从你的后面来。”田官启动了第二套方案。
“啊呀,我又不是牲口!”显然,云凤觉得,人的东西是长在前面的,不能从后面来。
不做小姐,也不做牲口的云凤把田官的激情弄得士气不振,赌气似的做了一阵就草草地缴械投降了,伏在云凤身上喘着粗气。
整个过程中,云凤的表情很僵滞,像一块木头似的,不喊不叫,就是在田官完了的时候也没表现出一点狂热,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射了?”
“嗯。”田官有气无力地说着,滚落了下来。
两人各自擦了身体,云凤蜷缩在田官的臂弯里幸福地回味着;但是田官似乎回味的不是刚才,而是昨晚,那才是值得回味的。(迷乱的村庄rane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