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丽云在家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又嚎啕大哭了一气,可冷静下来,还得做出决断,丢脸还是失身?一想到被全村人在背后指手划脚吐口水,心就几乎被撕碎了;然而再一想到要和王三白那恶心的人睡在一起,就不由起一身皮疙瘩。两条路,都和死差不多。
吃了中午剩下的旧饭,振作起精神,终于决定要去王三白家里了。不过丁丽云还抱着一丝幻想,她打算给王三白送点东西,再给他说点好话,求求他,说不定他一心软就会放过她。
晚上九点多,丁丽云提了一篮子蛋偷偷摸摸地溜进了王三白的家里。但她的幻想最终宣告破灭。好色的男人因为无耻而可恨,贪的女人因为无知而可怜。王三白已不是白天的王三白了,丁丽云也已不是白天的丁丽云了。黑夜给了男人机会和勇气,却给了女人懦弱和绝望。在一番讨好、求饶失败之后,丁丽云最后吞咽着眼泪躺在了王三白的炕上。
“大爷,咱们说好了,就这一次,以后就当谁也不认识谁!”丁丽云说出了最后的条件。
“那是,大爷说话算话!”王三白边上炕边解着裤带。
“那你以后必须替我和杨宝宝保密。”
“一定的,这还用说!”
王三白爬在了丁丽云的身上,用嘴拱着丁丽云的脸,喘着一股臭味。
丁丽云差点吐了出来,她忍不住了,推开王三白,说:“洗洗好吗?”
“洗哪里?”王三白愣了。
“洗,洗洗那里。”丁丽云咬着牙指了指王三白的下面,“要不会得病的。”
“好,我洗,洗洗更健康嘛,嘿嘿。”王三白笑着,跳下炕,去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哗啦啦地洗开了。很快洗完了,干脆把下身脱光,又爬上了炕,伏在丁丽云身上又亲又摸。
丁丽云慢慢地适应了王三白的气味,居然被挑逗得有了点兴奋。她痛苦地闭上眼,暗骂自己犯贱,连这样恶心的男人都能让她有反应。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裤带被解开了,竟不由自主地分开了双腿;然后浑身一震,她彻底放弃了挣扎,反而随着王三白的冲撞有节奏地起伏着。
她的每一次起伏,心里总要默念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这个男人就是杨宝宝。
杨宝宝其实一下午就在家里。
中午从村后的树林里跑回家,杨宝宝如惊弓之鸟,失魂落魄地蒙住被子就睡,然而却睡不着,回想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兀自心有余悸。怎么会这样呢?从前那么多次都没被人发现,今天本打算见丁丽云最后一面,之后两人绝交。没想到就是这最后一次,让他陷入如此境地。丁丽云啊,丁丽云,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妨主贷,你这个害人精!
杨宝宝在心里不住地暗骂着丁丽云。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怨恨丁丽云都已无济于事了,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赶快想出个补救的措施。
做为村长的儿子,平时耳濡目染,首先想到的就是拿钱堵住王三白的嘴。
然而杨宝宝翻遍了自己的衣兜以及屋子里的所有抽屉,也只找到几十块的零钱。哪里够呢?这么大的事,远不止这个价!怎么办?想来想去,只能跟他爸要了。可巧他爸不在家,打手机,系统提示已关机。杨宝宝想,他的爱好肯定是得了他爸的遗传,自从他妈去了远方亲戚家,他爸就一天到晚不着家,不知在哪里鬼混。
杨宝宝折腾了半天,也再没能折腾出一分钱来。
绝望的杨宝宝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郭梅梅来了。
若在平时,杨宝宝求之不得呢,早兴奋得忘乎所以了,提茶倒水献殷勤,可是今天,杨宝宝最怕见到的两个人就是丁丽云和郭梅梅。所以当他听到郭梅梅喊他时,竟吓得一下子从床上滚落下来。
“你怎么了?”郭梅梅奇怪地问。
“没,没怎么,”杨宝宝挣扎着站起,力求使自己平静,但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惶恐和心虚,而且接着又说了一句十分不该说的话:“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郭梅梅察觉出了杨宝宝的异常,“平时你不是总嫌我来你家的次数少吗?”
“不是这个意思。”杨宝宝解释着,一边给郭梅梅沏茶。
“那是什么意思?”郭梅梅不依不饶。
“这不是看见你来激动吗?”杨宝宝陪着笑说,但他的笑容连自己都觉得僵硬。他担心郭梅梅看出来,所以低着头躲避着郭梅梅质询的目光。然而这种刻意地掩饰反而更增加了郭梅梅的怀疑。(迷乱的村庄ranen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