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通知搬家以来,岑蔚心里挂着事,每晚的深度睡眠不超过五个小时。
现在无论如何都算是安定下来了,在这张不大不小的沙发床上,她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除去中途被吵醒了一次。
清早七八点,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把岑蔚的意识从梦中拉拽回现实,她闷叹一声气,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脸朝向沙发背。
冰箱门开了又关,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椅子在地板上拖出尖锐的声响。
过了会儿,咔哒一声,大门落锁,世界终于重归清静。
岑蔚拿下盖住大半张脸的被子,摊开四肢改为平躺,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会。
等她自然醒已经快中午了,周然还没回来,岑蔚去楼上房间拿自己的东西。
昨晚她临时改了主意,之前的约法三章也得重新再算。
当时一瞬间心软,现在想想她睡楼下还是有挺多不方便的地方,不过好在周然在家的时间不多,周末一大清早都出门,看样子平时也就回来睡个觉。
岑蔚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床角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她走到化妆台前,发现她放在上面的护肤品被人整理过。
岑蔚又拉开衣柜,果不其然,她的那些衣服按照颜色冷暖排序,整齐得可以做色卡。
被人不经允许动了东西,岑蔚倒没有心生不快,她把衣服放进去的时候就有捉弄他的心思。
不过周然是什么时候变成洁癖加强迫症的?
岑蔚撇了撇嘴角,她怎么记得,以前高一就他的课桌肚最乱,每次她收作业要找他的本子都像在翻垃圾场。
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岑蔚从衣柜里拿走今天要穿的衣服,简单洗漱后,看外面不下雨,她决定出门一趟,把修改好的方案打印出来。
起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走到街上,岑蔚先买了份锅盔和醪糟汤圆。
她坐在塑料椅上,张嘴咬下一大口锅盔,饼皮酥脆,里头的红糖馅甜度刚好。
车辆来往,雨后空气潮湿,头顶上是灰沉沉的云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太阳。
岑蔚把最后一颗汤圆送进嘴里,抽了张纸巾擦嘴,起身离开小吃摊。
回家前她走进路边的咖啡店,本来只想买杯拿铁驱赶一下春困,看到货架上售卖的杯子又挪不动脚步了。
岑蔚不爱喝水,但对这些漂亮的杯子从来没有抵抗力。
视线一排一排扫过去,她一眼相中一对粉蓝色的高脚玻璃杯。
渐变色拿在手里很有质感,但是不是有些不实用?岑蔚咬着下唇开始纠结。
可以留着和朋友一起喝酒,不算乱花钱吧。。。。。。她在心里说服自己,走向柜台结账。
岑蔚把出门采购的东西都塞进帆布包里,手里握着一杯冰拿铁走回公寓。
从电梯出来,她边低头刷手机边走路,到了家门口才发现那儿站着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对面的女人长发卷曲,妆容精致,连衣裙下穿着高跟鞋的那截小腿纤细匀称,用的香水偏甜,是某种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