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迹部纱织僵住了,松田阵平问:“怎么了,这束玫瑰有什么问题吗?迹部。”
迹部纱织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是真央的弟弟送来的玫瑰。”
“真央,是你以前说过的童年为了救你牺牲了的赤司真央吧。”松田阵平看了一眼玫瑰花束里的卡片,看到“肆意挥霍”几个字之后,脸色变得极差,“虽然是你救命恩人的弟弟,但他这语气也太不客气了吧。”
迹部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履行警察的使命,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肆意挥霍生命了?
“征十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是个性格非常温和的孩子。”迹部纱织闭了闭眼睛,脸上浮现出愧疚,“真央死的时候,征十郎还很小,但是那一年内他同时经历了丧母和丧姐,或许压抑了这么多年,他的性格也开始有了变化……这两年变得尤为明显。”
松田阵平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当年出事之后,我们迹部家和赤司家也不可避免地疏远了。赤司叔叔尽管没有说出来,但心底里一定是有怨恨的,否则也不会给征十郎转学,去了远离东都的帝光中学……”迹部纱织把玫瑰花束珍惜地放在床头,“我发誓,一定要将绑架我和真央的真凶绳之于法。”
松田阵平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她:“我会帮你的。我和萩还有班长,其实这几年一直都在关注你的案子……虽然仍然没有线索,但我不会放弃的。”
“谢谢你啊,松田。”迹部纱织感动地道。
“迹部,其实我……”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后,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烫,突然想说些什么,却被病房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的是萩原研二,他手里也带了一束向日葵,还提着一袋精美的袋子。
“纱织,伤口今天还疼吗。”萩原研二放下东西,在床边坐下,关心地问道。
“有点疼,医生说起码要五天才会不疼。”接过萩原研二递过来的袋子,迹部纱织疑惑地问道:“研二,这是什么?”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毛。
虽然早就知道萩和迹部互道姓名好几年了,但再次听着他们亲昵的语气,再想起自己和迹部都只是以姓氏相称呼……这种略微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笑道:“是手机,你救小阵平的时候不是又报废了一部手机吗,我给你买了一个新的。”
确实,从百米高空跳下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又摔坏了,救好友还挺费手机。
迹部纱织打开一看,惊叹道:“研二,这个款也是我喜欢的,总感觉这几年我的手机都被你承包了呢。”
“你喜欢就好。”萩原研二托着下颌,侧过头看着她,眼神一片温柔。
松田阵平瞥了眼手机后沉默了。
萩送了她和自己同款的手机,只是她的是红色,萩的是黑色。
乍一看仿佛是情侣手机似的,萩这家伙……
“对了,松田,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迹部纱织收好手机,想起刚刚松田阵平没能说完的话,抬头问道。
“……没什么,等你好了再说吧。”
萩原研二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
———
医院楼下的吸烟区,来来往往的病人和护士都忍不住向吸烟区那两个高大英俊的男青年投去视线,他们却似乎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专注地抽烟。
松田阵平修长灵活的手指抖了抖烟灰,直接开口问道:“喂,萩,你四年前就喜欢她吧,为什么一直不跟她表白?”
萩原研二愣了愣,笑道:“一开始我是想表白,后来渐渐的,我更害怕失去她……怕向她表白后,她会拒绝我、远离我,那样我就再也没办法接触她了。”
“真不像你啊,萩,畏手畏脚的。”松田阵平想起从小到大扎在女人堆里,在感情上从未尝过败绩的萩原研二,难以相信这样的萩会思前顾后,犹豫不决。
“因为是她,所以我才会害怕。”萩原研二苦笑着道,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纱织任何方面都很完美,但她在感情方面经验并不丰富,一旦表白失败,无论是向别人表白,还是被人表白,她都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认为那样自己就不会受伤,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松田阵平静静地听着他的分析。
“你看,当年她跟zero表白,zero消失后,她不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虽然据我观察,她现在应该没有喜欢的人了,但我们在她心里也只是重要的好友而已。”萩原研二语气有些悲凉。
松田阵平点第二根烟的手顿住了:“她现在不喜欢zero了?”
“是的,她的自尊心很强,zero应该已经错过她了。”萩原研二也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缓缓道,“这些年来,我眼看着那些跟她表白的人,都被她有意无意地下意识疏远了……
如果表明自己的心意的代价,是再也不能和她像现在这样相处,那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说出口。”
萩原研二抬头看向楼上住院部,迹部纱织病房的方向:“纱织她,有着那样完美的外表和家境,却仍然兢兢业业地在当警察,执行正义,训练也很刻苦,每分每秒都在认真生活,对朋友也是真心相待,甚至以命相博地去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