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慢而步步慢,猴头再一次的阻止不及,眼看着嬴政一意孤行,仿佛是要因此而落到陷阱。但——
“噫,这究竟是为何?”
猴头目瞪口呆的神情收回,左右张望,只见得周遭种种俱是一派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异样生出。心中略有些安慰之余,不免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生出几分疑惑。然后便见嬴政将那印玺纳到袖中,以手负在身后。开口,似笑非笑道:
“你在等什么?又或者说,失望什么?”???!!!
只觉得自己似乎为这陌生的帝王操碎了心的猴头:
合着俺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对吧?还是说俺不发威你就真当俺是泥捏的!
猴头龇牙咧嘴横眉冷对,面上笑意收敛,仿佛是将要因此而发怒。只不过嬴政却是以手中长剑拔出,看似并不怎么起眼的剑光劈向虚空,好似是要因此而劈出一道裂隙来。开口对着猴头道:
“可是要回归现实?”
却是丁点不提猴头身份及同那孙悟空之间的联系,抑或者为何装傻而不愿意将本尊取代等种种。直叫猴头那一点点而生起的怒气仿佛被戳破的皮球一般,再没有丁点痕迹。
猴头的目光随之而望向那虚空。但见那原本荒芜的、正在一点点完善的梦境天地,因此而破除一条道来,呈现出真实与虚幻等种种相交织的色彩以及莫名的怪诞和诡谲。甚至于那墨衣袀玄的帝王,似乎同样是如此。
远较之以这猴头看到和想象到的更加神秘。
猴头本欲再言,又或者再说些什么。以示自己同样是天资聪颖并且见过大场面之辈。然而嬴政下一刻开口,却是将猴头的话语重提道:
“昔日所应下话语,可还作数?”
话说,什么样的话语?
“俺何时应下”
记忆力自然不差的猴头声音渐小,然后想到了第一次初见之时,自己附身在那“刘洪”的尸体上之所言。
若是那国灵当真能将下一劫数度过,便便如何,臣服还是合作猴头自是未曾细说,更未曾给出明确的说法。只不过很显然,于此时刻,嬴政却又似乎是要寻求一个答复的。
一个明确且不容拒绝的答复。猴头自不是啰嗦聒噪,办事颠三倒四且说话做事并不痛快之辈。只是此间之干系重大,虽隐隐约约推测与知晓了嬴政所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可
“你难道便不怕那佛陀及天庭诸路仙神等,打上门来?”
猴头正色。然而回应过这猴头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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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的孙悟空该生死簿、闹天宫、自立为齐天大圣之际,又可曾害怕?”
那自然是不曾的。猴头无言。半晌方才以目光回望过嬴政,认认真真道:
“你这打算成与不成另说,既然是如此,俺便是投了又如何?”
却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之姿态与模样。于是那叫嬴政以手中长剑劈出的道路被断绝虚空里再度恢复到寻常,而周遭之场景等种种,同样生出变故。
很显然,此间之种种干系重大。在未曾得到这猴头回复之前,嬴政自不会透露太多的。刚才之所以如此这般,同样是为了接下来之种种而打算。给个猴头做出选择。
若是不愿意和嬴政站在同样的一条战线之上不愿意入伙便罢,自可从那道路间离开,回归现世当中。当然,若是既不愿意合作或臣服,又想要留在此间,做出窥探什么的自然事不行。至于现下一切既然已经确定
“孰生孰死孰胜孰负,尚未可知,不是吗?”
嬴政如是言,以袍袖扬起了,那收回到剑鞘之中的剑尖于虚空里点过。而后在下一瞬间,这佛陀梦境终是生出变化。
万千光芒从天地间、在这以大神通者之遗留术法而形成的庞大梦境里,有过往因此而浮现。出现在嬴政及那猴头眼前,将来源始末诉说。
“那金蝉子桀骜不驯,于灵山法会上尚且口出狂言。又为何可以承担此重任,做为西行取经人?”
“是极是极。况且此一局关系重大,那东土大地之上虽然再无法出现人皇,可毕竟是多有特殊及不同。”
“要我看来,不若以文曲星等下凡如何?”
是西行之局尚未曾开启,天庭之上的诸路仙神因利益牵扯等种种,在同那白衣观音做出纠葛及切割。深谙人性,同样对那所谓仙神之行事与作风同样有几分了解的嬴政于此并不陌生。有理无理,对所谓的利益纠缠与划分是否满意尚且不论。
当一件事物牵扯到诸方利益之时,世人总是爱推诿磨蹭,想要多加搅合一番,将那池水搅浑的。当然这样的事情或许常见,可是于嬴政看来却又并不如何常见。盖因为君王的意愿之下帝国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向着同样的目标而前进和发展。
嬴政自是会对这样的效率与行事作风及手段,深感不满与不乐意的。不仅仅嬴政不满,那猴头同样是如此。只觉得那画面中所呈现出来的一众仙神与菩萨们看似仙风道骨宝相庄严,拥有大慈悲与大威能,却着实是不够敞亮,更不够大气。
某些时候较之以世间凡夫,似乎更加的斤斤计较。
但嬴政与那猴头究竟是如何作想且不论,长生不记年,那些仙神菩萨们因取经人的选择、因西行之局利益的划分等吵上个一日两日甚至是一年两年,一百年两百年都似乎再正常不过。而有关于那取经人物的确定等种种,同样看得一旁的猴头一阵火大。
只因这猴头如那金蝉子一般,同样是其中被挑拣、安排的一员,是仙神菩萨棋局里的棋子。遑论是如同大白菜一般叫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呔,一众老贼,安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