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好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要是再往更远的一些地方去,在海上漂行半年,一年,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你这次跟来的还好,并不是长的。好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到达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给师父他们写信报告一下你的情况,估计他们已经担心坏了。”
叶离点了点头,然后将带来的饼干递给坐在他对面的船长。船长也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他今天为了确保这里不会在有特殊事情发生,将整个船全部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船体完好无损,带来的货物没有任何的损失。走了一趟,肚子里晚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了,现在刚好有点饿,这饼干送到了心里去了。
两个人在上船之前就约定好,叶离只管他叫船长,不以可以显示出特征和任何身份的名字着称。而这里的人也只会叫叶离为阿叶,是的,阿叶是叶离在这艘船上的名称,一个只不过暂时用一段时间的称呼。
叶离打量着船长的房间,虽然来过很多次,可他无不感叹船长对于吃住这一方面并没有特殊的偏爱,赞叹这位的朴实无华。
大多数拥有权位,像船长这个地位的人都会将凸显自己地位的房间,打扮的隆重而多彩,再不济也会有很多自己私人物品和喜爱的东西,一定会有独属于他自己的风格。
船长的房间也有属于他自己的风格,可大多数都是简单的日常所要必用的东西,最多的也只不过是床比别人要大一点,房间整体比他们住的小间要大翻一倍而已。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提任何特殊的要求,也并没有让自己的船长特权在这里发挥他的另一种最大的作用。在没有任何突发事情的时候,船长好像和他们都是一样的,大家在某一刻是平等的。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可以说绝无仅有的。毕竟,大多数人在拥有了一定地位的时候,总是要会想方设法去夺取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这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的本性,无法更改,也无法避免。
权利是吃人的魔鬼也是养育一个人野心的最好的药品,他们是让一个人容光焕发的补品,也是将一个人坠入深渊的毒药。用好它,使用好它,才能够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大多数的大起大落,都是源于心底一丝念想被人挑起。任何事情,挑起来的那一缕念,扩大扩散放任不管,终究是难逃它带来的结果。
叶离回头对着船长说:“我看船上的东西不多,活也不累人,怎么还有很多房间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不收拾收拾?他们看着天天都是没事儿的样子。”
老卡现在住的那间房子,以前是杂物间。清理的时候,叶离看到了整个屋子的乱和多。东西多到堆满了,屋子进去只能小心翼翼的挑地方下脚,而往外搬的时候,一件又一件,都是完全互不相干的东西,没有任何联系却巧妙的放在了一起。只能说这个屋子里全都是一些,不知道有没有用,也不知道干什么用,只不过是放着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又被他们像这间屋子一样,原封不动的,杂乱的堆在了另一间屋子。那间屋子原本就有一半的杂物堆放着,加上这一半,直接填满了整个空间,都是很乱七八糟的放。
船长看了他一下,没回答,叶离就接着说,“我看那个屋子很大,虽然说比你房间小一点,但是空间也足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去,却不整理,找都不好找,你不害怕吗?或者大家在船上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时间整理,把他搞得规规矩矩的,多好。”
船长终于把那带过来的所有饼干吃完,喝下一壶茶后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吃饱喝足之后,人就有些困乏,所以说话也就带了些略微懒散的意思。
“小朋友他乱是他乱,可整理房间并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只是额外的事情。他们不想做,就不能去强逼着他们。你看不惯,要么自己动手,要么就找理由让他们动手。再说,等他们用的时候找不到,就自然而然会整理了。”船长一手抚摸着肚子,脸上一片被满足后的舒服的表情。
叶离听这话就有些听不懂了,这按理来说,这艘船都是他的那船上的所有东西,也都是他的。在这里。即使是他不想,也不喜欢去命令别人,可只是收拾一个屋子,又没有什么,那又为什么这样子不在意,并且和看不见一样。
船长似乎是知道他的困惑,又接着说:“那间杂物里面大多数要用的工具和东西,并不是我在用,而是他们在用。他们想整理,那就将它整理好,不想整理那就放着。而这件事必须有一个领头的人,至于谁想做这个出头的人?那就要看他们怎么想了。”
话说到这儿就不再往下说,可叶离转过了弯就明白了船长说的意思。这件事虽然说出力也讨好,可是这个利益对于他们来说,如果是别人做好的,能够直接自己利用的,那谁都乐意,可要是自己去干,而别人坐享其成,谁都不乐意。至于能够有这种奉献精神,并且还能够为了大家的利益而去从集体角度考虑的,在这个环境里的是很少的。
有的时候退一步将会退无数步,底线被践踏一次就会被直到踩断为止。所以有的事情可以去做,有的事情却要三思而后行。
叶离好像听懂了,跟船长说:“好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应该还要早起,早点休息。”
第二天,大家发现原先堆着杂物的那间房子,大门敞开,里面的东西都被堆积在走廊上。那里还好在靠近走廊的另一头,后面只有一间屋子,也并不是住人的,这才方便了堆积些东西并不妨碍大家的道路,还是可以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