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相信是娇容爱慕不成而动了杀念又殉情,还是不容易。可是,似乎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但是,总有一个关卡怎么也过不了。
他中兰香手的事应该没有几人知道,易显、舒墨然、还有就是下此毒的易旬泽。
为何当他看着向阳却又问向阳在哪里时,那个女子一点都不惊奇?莫不是,莫不是……旬泽,为何一切不利的矛头都指向了你?
难道真是那样,抑或是……他宁愿自己多想了,也不愿相信幕后黑手会是易旬泽。向阳那么爱他,若是真的是他做的,要向阳如何接受?他看不得向阳一丝难过,即便那难过是自己带给他的,他也会心碎。
旬泽,你不可以这么做。所以,一定不可以是你!
再次回到向阳房间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睁着眼躺在床上。
“醒了,渴不渴?”走到屏风后的桌子旁,倒了杯凉茶。
那个从来华贵不离身,柔笑不离嘴的男子而今怔怔然望着他,说:“箪竹,让我碰碰你。”
易箪竹不解,但还是低下身,问了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好歹他也算是个药师。
然而易向阳因为回魂丹的缘故,以往那些个病痛全都一起好了。只是这刻他急切想要确认,现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他的臆想。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闻不到,触不到,箪竹,我很怕那样的感觉,我不想再来第二次。”易向阳将手放在邪气男子的脸上不动,深情望进对方的眸子里,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以为我不说,你也能知道。但似乎是我高估你了。”
易箪竹的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心里担忧着易向阳的身体。
“我爱你,你有没有听清楚,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要认真的听好了。箪竹,向阳爱箪竹!记住了吗?不要忘了,死都不要忘了!”
这要他说什么好,是谁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是谁信誓旦旦指天立誓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当他把一切看清,把所有埋葬,而这个人却说——说我爱你,我喜欢你。
那么,他算什么?你要好兄弟了,他就得是好兄弟;你要爱人了,他就得是爱人。
“易向阳,你到底把我当作了什么?”脸一转躲开易向阳伸上来的手,走到床尾坐正,眉心实在是跳得厉害,却又强忍着不发作。
易向阳也缓缓坐了起来,身体才刚好,力气还未完全恢复。他的侧脸在曦辉下,柔和中带着伤怀,羽睫掩盖下的阴影,藏着无人知晓的思念。爱是这世上最难解的算术题,更何况是一段为世俗所不容的禁忌之恋。
“如果你没有失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如此受伤。”
“箪竹,我始终不敢有太过的期翼,但无论如何也要让你明白……你无论如何也应该知道,我爱你,我爱你——你怎么忍心把我忘了,怎么忍得下心来。”
易向阳突然扑上来,死死将易箪竹按在胸口。他仰起头,好似忍了很久,“让我抱抱你,让我护着你,不管你有没有想起来,都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向阳,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个吻,蜻蜓点水般温柔。
扶柳扫过水面,激起涟漪阵阵。
“箪竹。”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呼吸灼热难挡。爱意早已蔓延全身,易箪竹一个轻柔的吻,瞬间,点燃一切。飞蛾扑火,绝情断翼。
四十五:靡情
靡情乱了舞。
这还是易向阳第一次吻易箪竹,他对他的爱总带点敬意。所以这一吻异常用心,异常小心,他担心稍微重了一点,这个人就跑了然后他便再也抓不住他了。他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对他的情根深种,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解释的。
可又忌惮着,畏惧着,两年的等待已经磨尽了他的心。
“箪竹,这一定是梦,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呵——”他低低唤来,低低吟,温柔地碰触身下人每一寸如玉肌肤。
发丝、额角、眉心、眼睑……他的唇带着高热描摹他完美的五官。鼻尖、脸颊、朱唇、下巴……他一个都不愿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