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风他们还没跑出几里,后头就传来马蹄飞驰的声音。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走了吗?我们的马呢?”雪还不明状况,就被风拉着飞奔。
“四个,不,五个。”风低低数着,突然把雪甩开。自己叉开脚反身而立,手里紧握“风影剑”,一脸正色。
他完全忘了自己内功被禁一事,迎面接下了对方奋力的一刀,硬生生被推出好几尺。
脚在落叶覆盖的地上划出两条深深的浅沟,立刻,尘土飞扬。刀剑相撞的刺鸣声,惊飞无数丛林鸟。
未等风喘过气,对方又提刀冲了过来。一出手,又是劲力十足的狠劈。风只能勉强接下,剑替人挡下后抽飞出手,人也被对方深厚的内力冲飞。
雪一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风整个人都被对方震飞时,其他四个人已经成圆队形将他包围。
看样子,朝风动手的人是这几人的领头。
撇掉嘴角细细的血丝,支撑着又站了起来。
那人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只是扛着那柄大刀,一脸贼笑。
“风使落魄的样子可真少见……在下真是幸运呢!没想到可以与帝夜军四使之首的风使战上一战。”来者表情夸张地数落重新拿起剑的风。
接下第一刀时,风就明白了——现在的他没有一点能力。
吃力地握着剑,但他还是勉强撑起不在乎的笑脸。“不知如何称呼?大家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笑,一直笑,不夸张,但是轻浮。
大刀从左肩换到右肩,另几人也只是摆了阵势,但不出手。
“不回答吗?”墨色发丝被风吹乱,简单的两下较量已耗了他不少体力。只是这样站着说话,已是非常勉强,而对方更是可恶。
就见得他眼角斜飞,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身着鲜艳商服,最做作的是嘴角的两撇小胡子。
男人掂量着手里的刀,不时抬头窥视靠剑支地的黑衣年轻男子。
“在下不过是个商人,怎好在风大人面前献丑呢!”说着,那柄紫黑色刀面的大刀在空中翻个身后落在他手掌。男人握住刀柄“哐当!”直刺入地面,于时,气压突降。那些按剑不动的人齐齐举剑冲向被包围在中间的白衣男子。
剑光飞闪间,那抹白色的身影如翩飞的白色凤蝶,转身、提脚,衣袂卷飞。
四个男人虽然不是剑中高手,但各个伸手不凡。最糟糕的,那群都是药堂人,而雪却不懂任何药物。
风的心骤然紧缩,他怒目而视,那双任何时候都闲散的眸子迸发出噬人的杀气。
“到底想怎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死也要给个理由!”
风举剑直指男人,一脸怒色可辨。
“呵——风使莫紧张。在下只是有任务在身,既然被你识出来了,又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你呢?”华衣带着无耻的笑颜,出口却是阵阵冷风般凌厉的话。
“只要留下你的头,或者……”略一思索,男人特有的调笑嗓音再次响起,“你们留下眼睛、舌头、手指、脚趾,在下倒是可以考虑留条生路。”
这样的条件根本没什么区别!
“不满意吗?”男人象征性地皱皱眉,“那这样好了……”
足有几十公斤的大刀从坚硬的泥土里抽出,被男人轻松得握在手里。他一改痞相,端正姿态再一次提出条件,“这样如何?风使大人只要交出手里的兵权,在下就放过那边那个男子。”
来不及震惊,朝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雪已在打斗中离风他们有一定距离,但仍可以清晰地辨识那抹怎么化也化不淡的冷冽身影。雪虽然极力躲避着,但还是敌不过对方用毒的手段。单薄的身子摇晃几下,最终还是坚持不住,直挺挺倒了下去。
风脸色铁青,握剑的手颤抖着泄露了他的动摇。
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无缚鸡之力?
可是,“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个,大人就不必知道了。是权力重要呢?还是那边躺着的小哥?请大人好好思索。当然,我时间有限,最好立刻回答。”
权利,风使的确有一定权利——可以任意调动散落在国内各地的帝夜军兵力,过着优渥的生活,受尽世人殷羡的眼神。但这些东西,他从有都没有将它放下眼里。一开始,会坐上这个位置,也只是因为那个男人。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