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答道:“哎呀老道,你说的可太对了!找不到冬儿,他们诬陷你掠走的,你也没法。我在大场听山狗安排赵老爹祭品之事时,便知道此事要闹大,但我却又苦于无法,实在是急煞人也!”
玉真子沉吟道:“你切莫着急,拾喜现如今毫发无损。”
李福低了好一阵头,没说话,好久方才说道:“唉,你是有所不知,这山狗一旦盯上了谁,就像粘胶一样粘住了你。被这厮折腾了这么些年,我着实够了!道长,我方才想,我答应你的要求,你现在就带拾喜走吧,天涯海角,爱去哪去哪?”
玉真子摇摇头道:“不可,不可。”
李福道:“什么?不可?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把他交给你,好跟你学修道成仙吗?现在怎么又说不可了?莫非你听了我方才所言,贪生怕死怕带着他路上不方便?”
玉真子忙道:“你是拾喜的义父,我不妨尊称你为兄台。想我玉真子光明磊落行为端正,我怎么是贪生怕死之徒?你把拾喜交给我,我当然喜欢。只是现在不是走的时候。第一,我现在走了,则是自动默认冬儿为我所掠。第二,如果我和拾喜悄然离开,那么,留下你一个人在大乌村,那山狗能轻易的放过你?”
李福笑道:“这事你不必操心!再怎么说我也是大乌山的村民吧?都乡里乡亲的,他们还会杀了我不成?你和拾喜留在这里,才真是累赘。”
玉真子凝眉道:“我可以带拾喜走,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潜心修道,可是,你要我如何这样走?丢下你不管?”
李福怒道:“老道怎么这么啰嗦!”
玉真子见他生怒,并不为意,起身拱手施礼道:“谢谢你给我讲了这么多事!告辞!”
李福张了张嘴,还欲再说什么。却见玉真子已经转身出门走了。
第二日清早,李福正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踹门声给惊醒。他赶紧爬起来打开门,却见山狗率领乡民们堵在门口。
李福揉揉惺忪的眼睛问道:“啥事?大清早的。”
山狗怒道:“你还有闲心睡觉!今日开坛。那两个妖怪现在哪里?我今天要杀了他俩祭神!”
李福不乐意顶嘴道:“什么妖怪?哪里有什么妖怪?你儿子才是妖怪呢!?”
山狗喝道:“不管是谁的儿子,一律杀了祭神!”
李福忙乞求笑道:“明白,明白,神算,上次那位女神仙不是说了么,大乌岛的事与拾喜无关。”
山狗一愣,随即喝道:“上次?实话告诉你,今天就是神仙老子来了,也不行!闲话少说,快交出人来!”
李福忙道:“不瞒你几位,他们真的没有回来过。”
山狗登时怒喝道:“来人,先将李福拿下!”
马上便有几位村民上前拿绳索将李福捆了,李福气的直跺脚骂道:“好你个山狗,一个下三滥的巫术神汉,狗头上长块肉,还真把自己当成官了!山狗,你坏事做绝,不得好死!”
山狗听了并不生气,冷冷一笑,率人进屋去搜李福的家。结果一无所获,于是山狗便带领这些乡民,押着李福,前来村首的祭神坛处。
祭神坛其实是一座大的石台子,台高一丈八,方圆却有十丈开外。神台阳面单凿九九八十一级阴阳石阶。拾阶而上,台上却是偌大的平地,台中间安置的是摆放供品的石几,石几的后方,却是供着一位凶狠恶煞的地魔。先前所供五谷之神俱被山狗推倒砸碎,言说这些老家伙太过软弱,不能担起保护大乌岛之重任。
冬儿的父亲赵老爹雇了几个后生,抬着三牲肉乞福酒走上台来,将其都归置好了,对山狗禀道:“祭品全已摆好,请神算过目。”
山狗拿眼瞟了一下供品,满意的点了点头,算是通过。
赵老爹与后生转身下台,便听得山狗大喝一声:“把李福押上来!”
台下场地上早已是人头簇拥,听了此言,俱扭头看会场一侧。但见两位精壮村民押着五八大绑的李福,正朝神台走去。李福边走边破口大骂山狗公报私仇,不得好死。
才上得台来,山狗见李福仍旧漫骂依旧,便抬手轻轻一点,却是点住李福的双颌之**。李福嘴巴张得大大的,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
一切准备完毕,山狗看了一眼台下会场上惘然而又虔诚的村民们,满意的怪笑两声,方高声说道:“近日,我大乌岛接连发生怪事,昨日又有赵老爹之女冬儿无故失踪!这一切恶果,均与那妖道和这厮的义子有关。只是可惜的很,此二人因这厮的通风报信,而让他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