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各家各户都是如此,所以挖了半天,收货不大。
甚至有人为了一根草根开始大打出手。
就这样,他们家坚持了半个月,几乎天天都是热水裹腹。
安之卯小小的身体终究是没熬住,首个生病了。
尚冬雪唇色紫白,嘴唇起了好几个干皮。
“安家财,之卯生病了,我们得去镇里找大夫。”
“可是看病要钱啊!”安家财痛苦的蹲在地上,都是污垢的长指甲用力地扯着头发。
在这一刻,安柳才看到了他的痛苦,平日里天塌了有他顶着的轻松感荡然无存。
安柳伸手摸了摸安之卯的额头,烫得很。
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给安之卯输入了真气。
身体温度逐渐恢复正常,顺便给他解决了营养不良的问题。
可安柳没想到,第二天安家财就将安七娘给卖了。
村里面卖掉孩子的人比比皆是。
安柳询问之下才得知,安七娘被卖到了镇里的大户人家当丫头。
本来安家财想连安柳也一起卖掉,但人家嫌弃安柳年龄太小了。
而安七娘只卖出了五十斤糙米。
晚上大家难得吃饱了一点点。
这五十斤糙米要坚持到来春。
尚冬雪摸了摸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安柳道:“你阿姐在那户人家终于不用挨冻受饿了。”
安柳知道她这是自我安慰。
是夜,安柳风行电掣来到了安七娘被卖的地方。
只见她穿着崭新的棉服,躺在温暖的棉被里睡得安心。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在这里确实比在自己家强。
刚想躺下入睡,安家财却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了了?”
安柳拉过薄被:“去找阿姐了。”
安家财以为安柳想七娘了:“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找她。”
安柳没有回答,陷入了沉睡。
她不想干预太多,只有这样她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以这般的苦,这般的折磨人。
隔壁的寡妇家反而没有卖掉她的一双儿女。
安小妹跑过来问:“安柳,听说你姐卖到了大户人家?”
“是啊,怎么了?”安柳见对方似乎不是来幸灾乐祸的就没出手。
“我也想被大户人家买走。”安小妹卷了卷手中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手帕道。
“哦,那祝你如愿。”安柳一手拎着一个木桶,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可是人家嫌弃我黑,没有选我。”安小妹抱怨。
安柳把白眼翻上天:“你家里没有活了,你在这里跟我聊天,你不怕你娘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