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劲柏的松树夭折,一下子没了生的气息。
日出挥开雾气,窗外的湖景渐变清晰,湖水清澈,湖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心境却难以平复,仲辉不理解开口:“宋驭驰,那件事根本不是你问题。”
“你的前途光明一片,你何必为了一件非你过失的事惩罚自己,把自己弄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样子?”
仲辉有些气急,筷子被他扔下,手指弯曲,指节叩着木质方桌,他的情绪激动,眼睛是他少有的发红:“把自己放逐到汀南,跟我来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逃避所有事情,你到底要浪费自己多少时间?”
他说:“宋驭驰,暑假过去大半,快点振作起来,别再当个废人。”
“别让我对你失望。”
日出告白晴天,城市暄亮。
早茶店的木门吱吱嘎嘎作响,店里陆续进入新客,仲辉忽然就不说话了,改为沉默不语地看向宋驭驰。
宋驭驰眼皮垂着,没精打采。两个成年男人也没能将桌上的早餐解决完,宋驭驰忽然觉得他好像个瘾君子。哪怕拼命压抑着那股蚂蚁啃噬的痒,也很想再去依赖一下尼古丁。
冰镇的绿豆汤很凉,宋驭驰喝下压住心里的那股劲儿。
冷薄荷败火,沉着闷着的少年喉间溢出一抹自嘲的笑,“我不就这样么。”
“有什么区别。”
仲辉不敢置信看着他:“你要永远这样?”
宋驭驰抬头反问:“什么是永远?”
众生芸芸,潺潺而息,只是寥寥,永远是多远。
只活了一天的蝴蝶一生,已是经历了永恒。
仲辉彻底愣住,喉咙好干,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安慰他,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以前他很羡慕宋驭驰,觉得他身上毫无枷锁。天赋使然,家庭幸福,他想做什么事都有坚强后盾,他很容易成功。可这一刻,这一瞬间,他忽然就不羡慕了。
宋驭驰生病了,自渡很难,他四肢上的枷锁太过沉重。
仲辉端起绿豆汤豪饮两口,瓷碗放下,和瓷勺发出清脆的摩擦音。他像翻了一页书,语气变得稳定:“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我是说京市。”仲辉补充:“阿姨给我发消息让我多照顾你,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担心你在外面。”
他说:“我提交的资料都通过了,八月底我会走。”
宋驭驰在汀南的朋友少之又少,他现在又是这么个生人勿近的性子,等仲辉走了,他大概会变得更孤僻。
不对,现在的他身边又多了一个愿意靠近的人。
那个女孩子。
不等仲辉改口,宋驭驰仍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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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喜欢上那个女孩儿了?”时至今日,仲辉也很难相信他变得这么大。
宋驭驰顿住,劲瘦的指骨捏着带有冰意的瓷碗,他眼皮耷拉着,声音从喉间溢出,“不喜欢。”
仲辉瞪大眼睛,诧异:“那你跟人家……”
茶盏放回至远处,宋驭驰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一杯泡好的冷茶,难以细品。
他说:“她很有趣。”
她有趣,也很特别。
生活里有很多事情不能细究,比如他和黎哩,或许是那晚的天气太差,潮湿得雾气连连,宋驭驰自己也说不清当初为什么和她答应守着她。
钱一隆说他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不过从承诺她至今,他没生过反悔的心思,也乐意和她待着。
她昨晚说想去山里采风,山林和鱼鸟之处,人烟稀少,大概会是无聊,但他愿意陪着。
凌晨六点,宋驭驰微信弹出新好友的消息。
apear:【要一起吃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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