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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有帮我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收好吗?”姜晚宁问。
自从工作以后,他就很少回家,房间仍然维持着他读大学时的模样。
也就是说,一屋子的二次元摆件、手办漫画都原封不动放在里边,就连老鼠进去了都得迷路。
保险起见,姜晚宁提前拜托许女士替他藏好了,以防止付先生看见。
“早替你收好啦。”许晓岚眨眨眼,“漫画都装纸箱里,塞床底去了。你的那些小玩偶小汽车什么的,妈不敢随便乱动,一个个端去我房里了。”
姜晚宁这就放心了,说:“谢谢你,许女士,这回您可是立大功了。”
不然,他可没有勇气在那样的房间里,和付闻祁一起睡觉。
等厨房和餐厅都收拾干净,许女士就照旧出门和张阿姨曹阿姨打麻将去了,好让小年轻们待在一块儿。
姜晚宁无事可做,重新回到客厅,看见颇让人意外的一幕。
胡梓维竟然老实巴交坐在茶桌边上,手里拿的不是游戏机,而是笔和卷子,像是很认真在为明天的竞赛作准备。
这孩子虽然欠揍,但成绩似乎还不错。
就在他的左手边,坐着正在翻看竞赛参考书的付闻祁。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将外套脱下来了,规整地搭在椅子扶手上,白衬衫和黑领带都是特意选购的平价品牌,穿在身上却仍然难掩贵气。
他修长且骨骼分明的大手托着参考书的书脊,垂眸翻了好一会儿。
然后放下书,问:“解出来了吗?”
胡梓维疯狂摇头,像个货真价实的笨蛋。
姜晚宁只觉得有趣,特意烧水泡了壶普洱,给三人分别倒了一杯。
“谢谢。”付闻祁说。
姜晚宁拉开胡梓维右手边的椅子,坐下了,看着他在稿纸上努力演算,不由感到一阵怀念。
“算错了。”姜叔叔食指点了点稿纸,“都参加竞赛了,二位数加减还要想这么久吗。”
胡梓维被左右夹击,感到汗流浃背起来。
付老师好歹还算温柔的,他这小表叔可相当严厉,还不让他偷懒用计算器算。
“很多考试都不能用计算器,胡梓维,你得适应。”姜晚宁说,“中途算错一小步,最后得出的结果就会差很多。”
“是是是,您说的对。”胡梓维只得老老实实笔算。
他小表叔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按理说早该忘得七七八八了,竞赛的题又不简单,天知道他是怎么还会做的。
而对姜晚宁来说,他自然不可能还全都会做。
比如,附加题里的几何证明他就解不出来,看着题目陷入了漫长的思考,眉也轻微皱了起来。
难道他工作以后,脑子真的变钝了吗?
姜晚宁不信邪也不服老,摸过笔和纸开始画图,然后注意到付闻祁的视线,正好也落在这一题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