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也从路易丝的眼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他知道,也许现在妻子对自己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但他仍自信地认为,司科特一死,路易丝的心必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的感情还会像刚结婚的时候一样好!
终于,路易丝开口了。她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你真的可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生活吗?你不觉得你将会受到惩罚吗?亨利。”
亨利没想到在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刻,妻子竟然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来,他顿时变得怒不可遏,恨不得猛抽她几个耳光。“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他吼道,“我杀了你的情夫又能怎样?谁敢威胁到我的婚姻,我就要杀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该受到惩罚的是他,而不是我!”
路易丝最后一次向亨利解释,司科特只是她的一位普通朋友,是她结婚前十几位朋友中的一位。结婚后,多疑、猜忌和心胸狭窄的亨利已经把她其他的朋友都赶走了,唯独司科特还与她保持着友谊。
亨利本以为只要司科特一死,自己的困扰就永远消除了,可他现在发现,在司科特死后,他的脸似乎并没有消失,还是屡屡出现在他的幻觉中。
亨利和路易丝都参加了司科特的葬礼,亨利还假惺惺地送上花圈并表达了悲痛之情。在葬礼中,他们静静地坐在长凳上,就像司科特的生前好友一样。然而葬礼结束后,那张脸还不时出现在亨利的眼前。
亨利有些担心了。最初,他以为是司科特的遗物在作祟,就仔细检查了路易丝的东西,找出她过去的纪念品和节目单,将凡是与司科特有关的统统烧掉。最后,亨利意识到,那张司科特的写真照片不见了。
亨利大怒,责问路易丝是不是还偷偷地保留着司科特的照片?路易丝冷静地告诉他,那张照片已经被烧掉了。
亨利听了很高兴,他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仅仅安静了几个小时,那张脸仿佛又在他眼前出现了!
“难道是冤死的司科特的鬼魂还在这房间里游荡?”亨利心想,“自己把司科特从十二层楼的阳台上推了下去,难道他的鬼魂又回到了这阳台上?路易丝是在客厅看到那可怕的一幕的,莫非鬼魂进入了客厅?”想到这里,亨利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其实,自从亨利杀害司科特之后,路易丝就对他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冷淡,甚至连亨利碰她一下,她都觉得非常不情愿,更不要说做爱了。现在,路易丝经常去她母亲那里,好像在逃避现在的一切。亨利心想:“我和路易丝应该换一个地方生活,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忘掉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那张该死的脸也就无法跟着我们了。”万般无奈的亨利产生了搬家的念头。
不过,亨利还是挺走运的,他刚打算离开这里,机会就找上门来了,亨利的老板将他提升为负责中西部地区的经理,他将前往芝加哥赴任,并且会获得更高的薪水。
可路易丝不愿意去芝加哥,她希望留在纽约,守在老母亲身边。而且,在纽约还有她仅有的几位密友。
“你不要总拿你的老母亲做借口!”亨利不屑一顾地说。
“她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路易丝恳求说,“如果让她一个人在纽约生活,我实在放心不下。”
“那我提醒你,你不要忘记你的情夫司科特是怎么死的!”亨利威胁说,“如果你不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母亲,那你最好听我的!”
听亨利这样说,路易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她明白,亨利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她不顺从的话,亨利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她母亲的,甚至还有可能做出更可怕、更极端的事情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路易丝无助地说,“但是,你要保证我可以经常回来看望她。”
“没问题,我答应你!”亨利说。但他们俩都清楚,那只是个空头支票,他们此行前往芝加哥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从此路易丝将很难再与母亲见面了。
他们搬家那天,下着倾盆大雨。亨利小心翼翼地开着车,路易丝则坐在汽车后座上,旁边堆着生活用品,那些都是路易丝不愿让搬运公司搬运的一些东西。
亨利显得很兴奋,他对路易丝说:“大雨总会过去,当天气放晴以后,我们就可以看到美丽的田园风光了!”他们驾车穿过乔治·华盛顿大桥后,亨利说:“我们还要走一个星期才能到芝加哥呢,这一路上我们可以边走边玩,把这次旅行看成是一次度蜜月的机会。亲爱的,旅途中只有你和我,这是我渴望已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