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姑娘没让她跟就出去了,秋露一边让小厨房备着宵点一边等,险些坐着要睡着时才见姑娘回来。
只是姑娘说没什么胃口,所以连宵点也没用,就沐浴完歇下了。
秋露伺候姑娘睡下后,在房内小留一盏烛火便退了出去,没一会她听着姑娘动静是睡熟了,于是熄了外头的灯火睡在了外间。
夜深寂静,月悬天际。夜半时分,秋露在熟睡中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
而在此时,里屋闭着的窗忽然被轻轻地推开了半扇。
烛影轻摇,屋内闪身进一个男子,没惊动丝毫。
他进后扫视屋内,先是不满地微微凝眸。
这么轻易就进来了,府上如此的守备着实令他放心不下。但一想过后,很快眸色又缓开了。
毕竟潜入的人是他,要防他确实不容易。
而且若是真到严防死守的地步,他就不能如此轻易的再来看她了。
谢远琮听了听屋内平稳的轻浅呼吸,往床榻边去。
小姑娘缩在薄被中,朝里侧躺着,乌黑如墨的发肆意铺散在枕上,些许纠缠在胸前。
许是有些热,她一只手露在外,寝衣的袖子滑上了半截,在房中细微的光亮映照中极致嫩白美好。
谢远琮微微移开眼,总算为自己夜闯闺房的行径冒了点羞愧出来。
小姑娘另只手藏在被中。谢远琮捏了捏袖中物,正在思索如何是好,忽地床上小姑娘毫无预兆轻轻嘤咛一声,翻了身过来。
纪初苓突然翻身朝外,把定如山岳的谢远琮惊了身汗出来。
他下意识想要匿身,却发现小姑娘其实并没有醒,这才松口气。
纪初苓侧身换了方向,一手搁在脸侧,另一只手则伸出垂在了床边沿外。
佳人睡颜娇人,半蜷着身子,眉心微微颦蹙,红唇微启,谢远琮一眼看来,整颗心都柔了。
只是小姑娘睡深了不设防,睡姿又随意,寝衣松垮,半遮半掩的领口处敞了大半,下方处随着呼吸时起时浮。
谢远琮柔成水的眼眸又一点点幽深如夜。
眼看寝衣一寸寸要从她肩头整个滑下,他总算回神来,赶紧在滑开前伸手截住,免得自己无意中又犯一错。
谢远琮弯腰轻手替她整好,视线落在她垂下的腕间,目中一疼,一时间心虚不已。
纪初苓手腕上一圈红色醒目,还有几处已变作了偏紫的淤色。
那是他白日里的“杰作”。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失魂,只觉得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才不会再失去。
是他太不知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