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敏立在道旁,对上她一开口就很不客气:“纪初苓,你刚刚那副字涂得跟鬼符有一拼了,丑的还不如它。”
说着她手指向树杆上一只棕黄相间的毛毛虫。
纪初苓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她那张毒嘴。
但凭良心讲,她涂成那样,完全是那酸诗的问题。
想起之前文楚敏突然冒出头时说的那些话,纪初苓无声默叹了一下。
“要不是知道你在刻意寻我麻烦,我真要当你与我那三妹妹特别交好了。”
“谁同那纪云棠交好了!”文楚敏脸就沉了下去。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逮着机会想激将纪初苓,却一点用都没有而不爽着。
她嗤了声道:“纪云棠诗书绘画哪样都不及你,你这么顾念这三妹妹,也从不人前显露真章,也没见人有念过你的好啊。”
自两年前父亲暗收了纪初苓之后,他就老说自己拣了个宝,且整日挂在嘴边。
连亲女儿都爱埋汰,总说她比纪初苓还差上那么一点。
自那时起,文楚敏就觉得,纪初苓这个人真的是烦透了。
作为文大学士之女,兄长是个好捉弄的,各方也没人能压在她头上,文楚敏觉着她以前的日子可没这么难过过。
但就因为个纪初苓,她平白被嫌了两年。偏生她就算拼足了劲,也依旧差了她那么一点。
文楚敏嫉妒至极,却又不得不承认纪初苓天赋比她强。
实在气人。
更加能气死人的是,纪初苓是个习字作画偏好自娱自乐的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关起门琢磨就满足了,就算让着别人比过她也不在意。
纪初苓是心大了不在乎,但她就郁闷了。纪初苓由着旁人比过她,而她又比不上纪初苓。
不等于让人变着相地往她头上踩吗?
是以每每这种人多的时候,文楚敏总是忍不住想要激一激纪初苓。
文楚敏是个嘴毒的,至少在纪初苓这,不管哪回遇见,她都说不出一句好话来,话里总是夹枪带棒的。纪初苓也知道是因为文伯伯的关系,文楚敏对她一直是心有不满的。
可她是文伯伯的女儿,文凛的妹妹,她又不好拿她如何。
再同她争论什么纪云棠,这话题也绕不出来。纪初苓只好道:“你特意跑出来,就是要酸我?”
鬼才特意跑出来。
纪初苓便见文楚敏极嫌地瞥了她一眼,后又出言刺了她几句,嘴瘾够了,这才扭头离开。
到人影瞧不见了,纪初苓才无奈揉揉额穴。她好似觉得文楚敏说话越发地不客气了。若是她哪日去问问文伯伯该怎么办,会不会被文楚敏当成在告她的状?
纪初苓正在将这个想法否决,忽然感觉鞋上有什么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