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裳,都是李温用手照着她的尺寸一寸寸量出来命人做好的,每每见面,李温都会给她带一些料子来。
她是问过李温这些料子都是从哪里来的,但李温只是笑笑,并不告诉她。
姜玲儿张了张口,道:“这些,是我有了银子后请别人给我带来的。”
楚稚却摇头:“大人,这料子虽然是独有的,但却从不往外卖,都是我们自家人穿的,我已经许久未曾往外送过了,家中仅剩下的几匹都锁了起来,若不是从我家中偷得,便是……”
楚稚看向姜玲儿:“便是从我夫君的远方表妹那里得来的,她曾来打过秋风,走时,我送了她好些料子。”
姜玲儿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李温给她穿死人穿过的衣裳?!
楚稚捂着唇,甚是愤怒地质问:“我们李府到底怎么你了?竟让你接二连三地盯着祸害!”
姜玲儿的脸色白里透红:“我,我只是托人买……”
她着急的解释,可楚稚不给她机会。
美人的美貌是会迷惑人心的,她一张粉面满是悲伤和无措,活像是没了夫君就不知该如何过的娇弱小娘子一般楚楚可怜地望着县令。
“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后院起火,夫君又不在身边,我好容易鼓起勇气来报官,想请县令给一个公道,可……”
楚稚低下头,单薄的脊背随着她哭泣的声音颤抖:“可我没想到,竟阴差阳错地牵扯出这么多事,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没了夫君,我现在是一点法子都没了……”
楚稚红着眼,睫毛尖尖上还挂满了泪珠,看得人心软软的:“大人,我可能叫我的夫君过来,好生查查砚台一事。”
楚稚哭的玉惨花愁,我见犹怜,偏偏还甚是无措地看着县令:“眼下这个时辰,夫君大抵回了府上,请大人恩准。”
县令深吸一口气,叫楚稚哭得他牙都酸了,当即拍手道:“去请李大人过来!”
楚稚好似终于卸下了重任一般深深吸了口气:“多谢大人!”
身侧,姜玲儿脸色惨白的瘫坐在地上,李温,李温能来吗?
衙役往李府去的时候,李温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在密室内愤怒地质问孙羽。
孙羽麻木地跪在地上,李温急躁地来回踱步,狠声道:“你若是敢有半句虚言,你妹妹便别想活了!”
饶是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温依旧自信地笃定,孙羽不敢违抗他的话。
李温从书桌上抽出清晨孙羽带回来的布袋,狠狠摔在他眼前:“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昨晚一夜未归,到底去了何处!”
孙羽低头:“去了李府,将那暗卫杀了。”
“你还在同我说谎!”李温暴躁至极,伸手掀翻了桌上的书信:“你还想不想你妹妹活了!”
清晨,正当李温觉得孙羽被人发现拿下而准备去找姜玲儿让她换个住处的时候,孙羽带着这染血的布袋回来了。
李温当下便甚是疑惑,并不相信孙羽的话。
他接过布袋,放在手心捏了捏,布袋上的血便染红了他的手心,李温送到鼻下闻了闻,确认是人血后才警惕道:“为何一夜未归。”
孙羽照着楚稚教的话回道:“钱家昨夜被烧了。”
李温疑惑抬眼,旋即不耐地皱眉,却还是压着声道:“说。”
孙羽道:“钱家的火,是夫人让那暗卫放的。”
李温一顿,静静地看着孙羽,他的身子躲在密室的光影下的暗处,眼眸深邃又冷血。
突地,李温毫无征兆地伸手甩了孙羽一个耳光,打得孙羽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又慌忙扶着地面跪好。
李温沉声道:“再说。”
孙羽低头道:“夫人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