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骄阳似火。
太阳恍若火炉一般悬挂当空,明明才入夏,气温却已经高达三十五度,连知了都早早破土,抱着树木放声鸣叫。
“吱——喳——”
异常的高温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
c市骡马镇菩河村。
因交通闭塞,这个村庄在23世纪依旧是一个原始落后的村落。
一间破旧的房门前,村民们手持蒲扇聚集在一起,一边扇着热风,一边讨论着屋内的情况。
“那小子还没醒啊?这都睡了三天了,不会是死了吧?真是晦气,他师父也不留点傍身的东西给他,屋子翻了个遍,除了个破手机,啥值钱的都没有,哎哟,这贼老天,热死我了。”
“还没呢,刚刚有人去看了,还有呼吸,就是叫不醒,可能是他师父去世的打击太大了,不过那人说他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戒指,可惜被攥得忒紧,好几个人都试了,掰不开。”
“玉戒指!?我去瞧瞧!”
一个破衣烂衫、尖嘴猴腮的男人争抢着插话,说完双眼放光就往屋里蹿去,活像是去投胎一样。
其他人瞧见纷纷摇头,也不管他。
男人是菩河村的老光棍,上无父母、下无子女,虽说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岁数,但却连女人的手也没拉过,这时候什么心思,其实大伙儿都明白,不过也没说什么,反正不是自己家人。
话题很快再次聚集到楚川身上,众人擦拭着脸上和下巴处聚集的热汗,继续三言两语讲起来。
“他师父也不过是一个神棍,能留什么给他,要我说,把他扔村口得了,他和他师父都不是我们村的人,在咱们这里住了半年已经够久了,现在纪六子死了,咱们没必要管他。”
“就是,要是个女娃,还能留下给咱村生娃,这一个外村的男娃,翅膀硬了就不好控制了,尽早处理了吧。”
“男孩也好啊!”
刚进入屋里的猴腮男望着楚川的睡容,下流地嘿嘿笑了一声,满不在意地朝屋外扬声。
“你们不要!正好给老子做媳妇!反正身上都有个洞,蜡烛一吹和女人没什么区别!还别说这男娃长得忒不错,老子现在就想入洞房了!”
早在看见楚川时,男人就心痒痒了,村里人不要,他可以要啊!
想着,男人觉得裤头都紧了紧,他斜眼看着木门,真想关门直接把人给办了,然后再把人扛回家去。
村民们听着男人的话,纷纷蹙起眉头,一些人甚至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男人和男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异类了,他们难以想象,只觉得离经叛道,下流又下作,心里无不唾弃起男人的行径。
………
楚川听着四周窸窸窣窣的嘈杂声,眉峰微蹙,慢慢收敛起五感,将分散出去的灵气尽数收纳进丹田,而后才睁开眼望着发霉的草棚。
此时他思绪混乱不堪。
他师父——纪六子死了。
死前留给他两样东西。
一件是他拇指上戴着的这枚一看就是假货的玉扳指,说是“门派至宝”,死前还撑着一口气亲自给他戴在了拇指上,千叮万嘱让他不准丢了。
一件便是毕生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