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包子店还养了猴子?怎么觉得这种描述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过,果然是京子,连话题都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都是可爱的小动物,而且还有想到他们!不愧是京子!
「妳过奖了,京子。」深海光流的嗓音依旧冷静自持,不骄不躁的,「只是刚好除了一般生物实验室会用到的动物以外的生物,好像都不会太排斥我的接近罢了。」
「呃,所以说光流妳未来想要选理科组的是吧?」这时黑川花也跟着搭话,「长得这么可爱真是不适合……不,说不定是意外的合适?刚刚明明在逗小动物也是一脸面无表情啊,难道妳也打算这样解剖青蛙或是老鼠……之类的?」
「青蛙跟老鼠……」冷静嗓音的主人好像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过了半晌才开口,语气依旧毫无波澜。
「与其说解剖青蛙或是老鼠,不如说我什至有把人剖开的……」
「砰!」
「光流妳說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话说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啊?」黑川花一挑眉,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就看到一个玻璃酒瓶掉落在电线杆旁的地上,「奇怪,为什么会有酒瓶从哪里飞出来的啊,丢的人真没公德心,这样很危险欸!」
「嘛,花妳别生气,总之没有受伤就好了,对吧?」京子则是安抚地一笑,拍了拍气呼呼的黑川花,然后关切地看向深海光流,「小光也没事的吧?」
看到京子这样善解人意的劝戒,躲在另一个暗巷偷瞄的泽田纲吉则松了口气。
──刚刚,要是他没有冒着被发现自己跟踪她们的危机,随手抄了手边垃圾对方处的酒瓶扔过去打断深海光流的对话,泽田纲吉简直不敢想那个场面……话说,刚刚深海桑妳到底是说把人剖开的什么啊?兴趣?习惯?经验?
……不管接什么都不是正常的女高中生对话、甚至连正常的社交话题都算不上好不好?!别说是正常的认识朋友了,说出这种恐怖的话真的不是想分分钟友尽的节奏吗?!
「……放心,我没事的,京子。」深海光流端着一张面瘫脸认真地回应了笹川京子担忧的询问,接着眼神却是扫过电线杆,「但是……还是有人受伤了。」
……欸?有人受伤?谁?
打着声东击西的主意扔酒瓶但完全没想着伤人的泽田少年顿时蒙逼了。
──然后,在众人皆不明所以之际,深海光流突然几步向前,伸出手往电线杆旁的围墙一抓,一条与墙壁颜色相仿的布料被抓了下来──底下掩藏着一个穿着以初春来说十分单薄的衣物,并且冻得直打哆嗦、同时痛得眼冒金星的银发少年。
「伤者在这里,酒瓶先砸到了他身上才落到地上,所以没碎。」
拿着掩盖住狱寺身形的忍者藏身包巾,然后又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深海光流一本正经地开口,「你一直在这里吧。而且看这个体温,应该待了至少有一个小时以上……为什么要待在那里,狱寺?」
听到那冷淡平板的嗓音响起,狱寺隼人猛然抬起头,经过一秒的慌乱后稳住神色,在现场的女孩们以及躲在暗处的自家boss的注视下,异常强硬地开口:
「我、我靠着墙在模范十七年蝉的样子!谁叫妳来妨碍我的啊,蠢女人!」
「……」
在场的女生诡异地沉默了。暗处的泽田少年也沉默了。
──狱寺你到底在干嘛。虽然说是要偷偷跟着她们,但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像个忍者一样挂在电线杆上,要不是深海桑眼神不错还发现了你,你打算一直埋伏在这里吗?
而且借口也烂爆了,根本比被当成跟踪狂更糟了不是吗啊啊啊──
──泽田纲吉开始觉得,比起暗中掩饰深海光流偶尔流露出的不正常,比较迫切需要矫正的分明是他家的左右手的脑子才对。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你差点要失温了,恒温动物失温会死的。」
深海光流轻声判断道,接着把围在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了下来,围在失温的狱寺少年身上,让后者忍不住一愣。
「先围上这个取暖吧,刚好也捂热了。」
……深、深海桑……果然不愧身为医生吗,对待病人真是很温柔啊,而且还顺着狱寺的鬼话说下去了,真的很体贴。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吧?
泽田纲吉忍不住想,深海桑其实也是跟京子一样普通又体贴的女孩子,一定可以跟京子还有黑川桑成为好朋友──
「不然到时候身上哪个部位冻到坏死,就不要怪我手起刀落通通切掉了。」随后深海光流面无表情地补充一句,缠好围巾后便俐落地收回了双手。
……深海桑。虽然动作没有问题,但能别一边说要切掉对方身体的什么部位一边拿围巾绕人脖子吗。
就算知道妳没有恶意而且是很认真的……但因为这样所以更恐怖了!恐怖的要死!没看到狱寺都吓得连反驳都不敢了吗?!
泽田纲吉想,刚刚那一瞬间会感觉深海少女好像很温柔,肯定是因为今天的风儿太喧嚣。
「好了,要继续扮演十七年蝉也可以,不过还是换温暖一点的衣服吧,狱寺。」
上下打量了狱寺隼人一会儿,深海光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地开口,「还有,狱寺你今年十六岁,如果是十七年蝉的话还是幼虫,现在应该还在地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