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铎。”
江铎收起手机转头看去。
高松言举了举酒杯,挥手示意他进来继续,他摆摆手。
见他不进来,高松言拿起两个酒杯也进了阳台,将一只酒杯递过去,“你这是为事业伤神呢,还是为爱情。”
江铎轻嗤,“里面吵,在外面清静清静。”
高松言看着他轻笑几声,举杯同他手里的酒杯碰了下,仰头抿了口,叹息一声,“说说吧。”
“嗯?”
“说说你和我那个小学妹的事,”高松言手肘撑着栏杆靠后倚靠,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震惊,“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又分手了。”
温漾性格很好,当年又是主动追的江铎,同级同学里都觉得这么多情侣当中他们最看好这一对。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温漾甩了江铎。
江铎抿了口酒,垂眸看着酒杯中晃荡挂壁的红酒渍,忽的想起再遇那天她的裙摆上也沾染过一块酒渍,他将酒杯搁置在旁边,“没什么,都过去了。”
“真过去了?”高松言直接戳他心口问道。
江铎轻笑,“进去吧,听说今晚的蟹黄面不错。”
夜晚风大,距离酒店不远处的沿海线海浪奔波翻涌,掀起的浪花窜高卷卷,海水一层层冲上沙滩再退去,下一秒更汹涌的浪头拍打过来。
延伸入海的观海桥被海水打湿,形成一道道冰,在灯塔的照耀下越发幽静迷人。
许多住在酒店的人为了这样景观特意选择晚上去观看,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脚步声让温漾心绪愈发烦躁。
她合上电脑站起身。
严欢还在埋头整理ppt,见她起身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了?”
温漾顿了顿,朝玄关走去,“我出去买瓶酒。”
“不是刚买的?”严欢瞥了眼地毯上的塑料袋,里面这剩下几个空酒瓶,她点点头,“那你慢点,注意安全。”
“好。”温漾低声应着。
她只穿着家居服,踩着棉拖裹上长款羽绒服外套便出了门。
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购物的人依旧很多,大多是奔着关东煮去的,热乎乎地汤和各式丸子最能暖胃,她茫茫然地在几排货架前徘徊两圈,最后什么也没买。
人行路上几乎很少有人行走了。
青江的人几乎没有夜生活,深冬十点后鲜少有人在路上奔走。
温漾漫无目的地超前走着,踹在口袋里的手机被无意识地捏紧,她在拐角处十字路口处停下。
行人指示牌上的红灯开始闪烁,她的心脏也跟着起了共鸣,忽闪忽闪地跳动着,近乎要窒息的急促喘息。
分手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晚。
江铎满脸憔悴,整个人脱瘦的眼眶微微凹陷,唇瓣干涸起皮,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他拉着她的手虔诚地抵在额头,声音嘶哑低沉,“温漾,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静静地看着他。
只听他说,“我只剩下你了。”
“求你。”
心口处似乎被一根针扎入。
温漾疼得弯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
眼角的泪顺着脸颊骤然滑落,她抬手胡乱擦了擦,自顾自地笑了下,可能是今晚酒喝得多了,情绪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