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亦辉哥鼻尖上都是汗珠,李晏就说:“你出了一身汗吧,先洗个澡,换身衣裳我们再说话。”
“好。”程亦辉也不想小晏闻着自己满身汗臭味,出去唤了人进来。
木桶里原本就放了凉水,有小厮提了个黄铜壶往里加了热水,又有几人端来了茶水点心,一一摆放在当中的黑漆矮桌上。这些人做完事就默默退下,还轻轻关了门。
“哎呀,马上就能欣赏美人沐浴了!对了,我该不该先出去,再推门进来假装误入呢?”推门进去要么撞见人洗澡,要么撞破人奸-情,古装剧可不都是这么演的!
李晏盘腿坐在矮桌旁的竹席子上,笑眯眯地托着腮,手肘支着矮桌,那小模样怎么看怎么“邪恶”。
☆、第十九章好奇,科技树,恶名
罗岳今年二十三岁,是禁军勇武军中一名八品骁骑尉,因为一手家传枪法十分过人,很是得信王器重,着他管着个三百人的队伍。今日就是他的小队随王爷一同出城拉练,他跟兄弟们也亲眼见识了王爷令人惊叹的“变脸”技能,纷纷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罗岳他们不由得奇怪:那小娃娃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能让王爷这样另眼相待?他们成日待在兵营里,无事不得外出,也难怪消息这样不灵通。众人实在是好奇,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通,推举罗岳去跟秦侍卫打听情况——谁叫他俩沾亲带故呢,罗岳的堂兄娶了秦东海的姐姐,亲戚总归好说话。
罗岳这个出头鸟只好无奈地陪着笑脸,一个劲地讨好秦东海:“秦哥,刚刚那个小公子是什么来头啊?兄弟们眼拙,之前没见过这么个人物,都好奇得很。您向来不离王爷左右,肯定都清楚,就告诉小弟一声吧!”
“雍国三皇子,封了清宁王的,没有听过?”秦东海白了罗岳一眼。
“啊,就是那个新来的人质嘛,好像还是王爷迎来的!”罗岳这还是听过的,想想又觉得奇怪:“看着也就是个小孩子,怎么王爷待他似乎格外亲热?”罗岳继续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可惜秦东海一盆冷水就把火浇灭了:“王爷看重谁跟谁交朋友可是还要经过你同意?打听这么多干什么。”秦东海的眼神各种鄙视
“问问也不成啊。”罗岳悻悻地摸摸鼻子,不敢再纠缠了。如果他们知道自家王爷这会儿正被他们口中的小娃娃“调戏”着,不知道会不会想要重新投胎做人。
程亦辉正在解腰带,听见小晏不正经地说着要看什么“美人出浴”,忍不住直笑:“这里只有你这个小美人,还是你想跟我一块洗啊?”说着又故意往李晏身上扫了一眼,一脸促狭:“你那挟豆芽菜’还不知哪一年才管用,想演恶霸少爷可还早了点。”
豆、芽、菜!李晏顿时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血槽一下子就空了。这辈子再一次从小孩子做起,想过河蟹的生活至少得等到十六七岁之后,放着亦辉哥在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王难不成是嫌弃人家了?”李晏咬着嘴唇做潸然欲泣状,无比哀怨地看着程亦辉,“人家还是会长大的,你可得等着人家,不能去寻花问柳!”
程亦辉已经脱去了外裳和短靴,闻言差点没被噎住。“我看是你想去那些地方瞧热闹吧,放心,我可从没去过。”程亦辉一下子就戳穿了他的小心思,李晏只好遗憾地叹口气。古代的红灯区是个什么样,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看小晏那副神往的样,程亦辉只能无奈摇头。他拉开屏风,转去后面三两下脱了贴身的衣服就跨到木桶里。虽然他现在换了新身体,不过跟小晏在南山别庄时他们就一块洗过澡了,两个人本就是“老夫夫”,也根本不需要“害羞”。
他坐到放置在木桶里的矮凳上,忽然想起个事,就一边洗澡一边问:“小晏,早上才听说,你跟嘉王在皇上跟前有了争执,具体是怎么回事?”
李晏就笑起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嘉王说我年纪小,怕我不能胜任军器所的职务,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就刺了他几句。后来又说会在十月千秋节的时候给皇帝献样新鲜东西,把他气得直跳脚。”
“他那人就是爱找碴,这么大人了还跟你较什么劲,气到了也是活该。”贺瑜是程亦辉名义上的哥哥,但那又算的了什么,他只会无条件支持小晏。何况程亦辉当然知道他家小晏不是爱惹事的性子,从不会主动欺负别人,但别人欺上门来也绝不会退让。
想着贺瑜竟敢欺负小晏,程亦辉心里颇为不平,寻思着该怎么替小晏出这口气,反倒是李晏本人并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程亦辉很快洗完了澡,随便擦擦后穿了件素绢中衣就出来了,到李晏身旁一块盘腿坐着。
李晏给程亦辉带了一小箱东西呢,有许多吃的,他就把特意带来的酸梅汁拿出来倒了一碗。酸梅汁用壶盛了装在个小铁桶里,桶里放了冰块,桶周围裹着厚厚的毛皮,跟个小冰箱似的,很能隔热。
放了这么久酸梅子倒出来还冒着凉气,程亦辉端起来几口就喝光了,顿时感觉舒服得不行。“还是有小晏在好。”程亦辉笑容温柔,觉得自己实在是幸福。
李晏看了也是直乐:“你现在好歹也是王爷,要什么没有啊,喝碗酸梅汁就这么满足,可怜的,喜欢我以后天天叫人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