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蕴见了这玉佩顿时有些无措,刚要推辞,谢明则已经把玉佩送到了她手中。
“虽然父皇已经答应暂缓和亲一事,但并非长久之计,加上谢明哲府上也不安分,朝堂上的动荡关乎和亲一事,难免波及到你,日后入宫的时候只会更多,为免我与母后担忧,你也将此物收下。
此物不仅是太子信物,也能调动东宫和太子府的侍卫保护你。”
谢明则短短几句话说完,谢明蕴眸光一动,更有些感动。
“皇兄……”
“我既是你哥哥,这些便是应当为你做的。”
谢明则缓缓笑了一声,又接着道。
“接下来的这几日,你就安心留在公主府内等着容太傅前来教你,剩下的事情,皇兄与母后会为你处理好。”
提及容淮安,谢明蕴指尖一动,面上的表情微变,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谢明则敏锐地又注意到她此时的不对劲,抬手挥退了屋子里的下人,问道。
“今日我见在御书房里,你看到容太傅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对劲,和他交谈时也有些情绪激动,可是之前……你曾在哪见过容太傅?”
“没有。”
几乎是在谢明则话落的刹那,谢明蕴就抬起眼语速极快地反驳。
更甚至语气里带出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
“哦?”
谢明则本是随口一问,然而她反驳的快,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
“皇兄想哪去了,太傅是上京人,我之前只是个在江南的平民女,怎么会有见到太傅的机会?”
谢明蕴清了清嗓子,状若镇定地信口胡诌。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咬牙腹诽,自入了宫到现在,她已经因为这人撒了好几次谎了,这话不谢明则听着信不信,她说着倒是蛮心虚的。
“若是真有什么,蕴儿也不必瞒着孤,若实在不愿让容太傅过来,孤再着人去找其他的臣子也一样。”
她执意否认,谢明则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后又移开,仿若不经意道。
此话一出,谢明蕴显然有些意动。
她猜不透容淮安为何不愿去主动请辞,但想来就算入了公主府教习,凭这人的脾性,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虽然她是公主,但一句“太傅”大过天,日后吃亏了还不是要咬牙往肚里咽?
猜想这人不会让她好过只是其一,其二来说,到底她是真和这人有过一段过往的,她生怕这段过往为外人知晓,自然要想方设法地瞒住。
而不见面,是最好的方法。
“我记得今日皇兄让人往容府去过一趟,想来在皇兄心中,江……容太傅是您认为的不二人选了?”
知道谢明则在这给她挖了个坑,谢明蕴自然不会直接承认不愿意见到容淮安,于是耍了个小心思拐弯抹角地问。
谢明则轻轻点头。
“朝中孤可信之人大多是武将,少有的几个文臣都是才参科举上来的寒门,够不上格来教你,父皇多疑,若是我寻了保皇派入公主府,难保他不会疑心。”
疑心这是东宫一党的谋划,想通过公主太傅一事拉拢他手下的臣子。
而除了保皇派和东宫一派之外,剩下的便是四皇子党。
“容家是北谢第一世家,是少有的中立派,容太傅在朝中声誉很好。”
世人皆赞他是少有的清润公子,腹有才华又低敛谦逊。
听得谢明则如此说,谢明蕴顿时又想起御花园里容淮安的一番话。
近些天谢明则为这件事没少奔波,既然能找到了平日和东宫少有交集的容淮安身上,想来……已经是他能找到最合适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