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处境会很糟糕吗?”我问。
“这个嘛,首先,是外面满满一屋子媒体记者,他得告诉他们这事是怎么办砸的;之后,我很确定局长会按照标准程序来审查这次行动计划。他大概落不了什么好了。”
“可这是索尔森的计划啊,难道他们就不能……”
“鲍勃批准了这个计划。总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而戈登已经不能承担了。”
我望着巴克斯刚刚离去时打开的那扇门,看见一个路过的大夫停下脚步,望向屋里。他手里拿着一副听诊器,穿着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钢笔。
“里面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没有。”
“我们这儿一切都好。”蕾切尔补了一句,她又转头看着我,“你真的没事吗?”
我点点头。
“我真高兴你没事,你当时真是太傻了。”
“我只觉得他可能需要一杯咖啡,我没想到……”
“我说的是夺枪,你跟格拉登夺枪。”
我耸耸肩。也许是挺傻的,但是我觉得,或许正因为这样,我才捡回了自己的命。“你是怎么知道的,蕾切尔?”
“知道什么?”
“你之前问如果我有机会面对他会发生什么事,就好像你当时就知道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我不知道,杰克。我那时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她伸出手,抚摸我下巴的轮廓,就像过去我还有胡子时她拽我的胡子一样。接着她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她。她从我腿间凑过来,拉我过去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这一吻抚慰了我,同时又让我动情。我闭上眼睛,未受伤的手伸进她的外套,轻轻揉捏她的胸部。
当她推离我时,我睁开双眼,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到刚才那个大夫刚把头扭开。
“偷窥者汤姆。”我说。
“什么?”
“那个大夫,我觉得他在偷窥我们。”
“别管他了。你这会儿能走了吗?”
“能,我准备好了。”
“开止疼药了?”
“我正想出院前找大夫拿点药。”
“你出不了院。记者已经堵在下面了,你一出去他们就会抓住你。”
“该死的,我忘了。我还得给丹佛打个电话汇报情况。”
我看了一眼手表,丹佛那边已经快八点了,但格雷格·格伦很可能还在办公室,等着我的消息,而且会扣住头版不肯交付印刷,直到等到我的消息。我觉得他最晚能挺到九点。我环视四周,这间诊室的后方,一个放着供给品和器械的台子上方的墙上有一部电话。
“你能出去帮我跟他们说一声,说我今天不会出院吗?”我问道,“这会儿我还得给《落基山新闻》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我联系上格伦时,他已经快急疯了。“杰克!该死的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只是被一些事缠住了,有点脱不开身,我——”
“你还好吗?美联社电讯说你遭到了枪击。”
“我没事,但暂时只能用一只手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