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奴婢打听到,最近这两个月里,五皇子身边儿的小太监已经被换了三拨儿。奴婢找到了被换下去的小太监,他们说,谨妃娘娘把他们换下去的时候,说是因为他们在主子耳边说了不当的话,有挑拨之嫌。”
江诗荧抬眸:“他们在五皇子耳边说了什么?”
红英道:“那些小太监们都坚持说,他们什么不恰当的话都不曾说过。奴婢看着,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江诗荧皱了皱眉,想不通谨妃这是在做什么。
身边儿伺候的人被换得如此频繁,对五皇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谨妃说换人就换人,五皇子却连身边的人都留不住。对奴才们来说,这么一个护不住自己人的主子,有什么可值得效忠的?
想到这儿,江诗荧的眼睛微微眯起,莫非,这就是谨妃的目的?
可是,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江诗荧沉吟了片刻,道:“注意着些谨妃和五皇子的动静。”
红英“诺”了一声,退了下去。
一直到了正月下旬,红英才又来到江诗荧身前,禀报了五皇子的消息。
“娘娘,奴婢昨儿在御花园的西北角里,看到五皇子在悄悄地烧纸钱。”
“烧纸钱?”江诗荧先是皱眉,然后恍然:“也是,昨儿是正月二十三了。”
去年的这一日,齐庶人死在了冷宫里。
在宫里,私底下烧纸祭奠是大忌。一旦被发现,就得被扣上一个诅咒帝王的罪名。
往日里,江诗荧只道五皇子是个面上天真心里狠毒的。不承想,面对他自己的生母时,他倒还有几分真心。
思索片刻,她道:“把这事儿,透给谨妃知道。”
也不知五皇子这真心,谨妃容不容不得下?
又过了两天,佩兰在谨妃耳边禀报了五皇子烧纸的事。
谨妃冷笑了一声,道:“和他生母一样,都是养不熟的东西。”
若不是五皇子如今养在她自己膝下,她真想把这事儿捅到陆昭霖跟前,看一看他的反应。
佩兰皱着眉,道:“五皇子的玉牒,到如今都还未改。他心里又念着齐庶人。”
谨妃道:“无妨。他再念着齐庶人,齐庶人也活不过来了。倒是外头的齐家,有些不安分了。”
齐庶人刚出事的时候,齐家跟鹌鹑似的,不敢露头。
后来这一年里,五皇子养在谨妃身边,齐家只当没有这个皇子外孙一样。
前段时间,眼看着谨妃的父亲刚出了事,齐家就闹腾了起来,想着往五皇子身边插人。
正好五皇子到了该选伴读的年纪了,其中一个名额,去年就被陛下定给了尚书令的孙子。还有一个名额,就被齐家盯上了。
最近这短短十几日里,齐家已经往她这儿送了好几次信儿,想让自家孙子成为五皇子的伴读。
佩兰道:“可不能让齐家如愿。否则,奴婢只怕,咱们养大了五皇子,到头来却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谨妃的手指摩挲着桌案上的花纹,片刻之后,唇边勾起一个笑容,道:“不,本宫偏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娘娘?”佩兰惊讶。
谨妃瞥了她一眼,却不再多做解释。
又过了两日,御前有小太监传话,说是陆昭霖要到谨妃这儿用晚膳。
膳后,陆昭霖就提起了伴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