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把在安和馆里和晴山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道:“晴山姑姑已经安排人盯着了,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还不到晚膳时分,就有小太监进殿通传:“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刘公公求见。”
江诗荧和陆昭霖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等了一下午的结果,终于来了。
“传他进殿。“
刘宝山进殿之后,行了一礼,道:“奴才参见陛下,参见纯妃娘娘。”
然后,也不等陆昭霖问,就听他道:“陛下,安和馆里的宫女桂酒,对太后娘娘的药动手脚,被捉了个正着。”
听到他报出来的名字,江诗荧有些诧异:“桂酒?我记得,她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刘宝山点了点头,道:“正是。桂酒自进宫起就跟了在太后娘娘身边,至今已经将近十五年了。”
这事儿,陆昭霖也是一清二楚的。
对于太后身边那些得用的宫人,他比江诗荧了解的只多不少。
他眉头紧皱:“太后的药出了问题,为何之前并未发现?”
刘宝山道:“桂酒并未在药里下毒,也没有加入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她只是把其中的几味关键药材,都换成了药力已失的。故而试毒宫女试不出问题,就连药渣验起来都并无差错。但是这样的药,被太后娘娘喝下,丝毫起不到治病的作用,故而病情一直拖着不见好。今日也是奴才们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才在她换药材时抓了个正着。”
陆昭霖拳头紧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着慎刑司严加审问。”
一日一夜过去,慎刑司那边儿还未审出什么结果,园子里的流言却悄悄变了风向。
于成益低着头道:“娘娘,有不少小宫人私底下流传,说太后娘娘的病,都是因为您的缘故。”
“什么?”江诗荧眉毛扬起。
于成益道:“他们都说,往年里年年去行宫避暑,太后娘娘从不曾病过。今年刚来园子里,就大病一场。而今年之所以来了园子里,都是因为您身子不便。”
听完这话,江诗荧还不曾开口,就听阿圆道:“这流言,是想让陛下和太后娘娘跟您离心?”
江诗荧皱着眉,沉默不语。
半晌后,才见她摇了摇头,道:“不,这流言,恐怕只是个幌子。”
然后,她唇角轻轻勾起,声音很轻,却带了几分愉悦:“幕后之人,这是慌了啊。”
于成益和阿圆都不明白,她为何会有此一说。
明光殿里,陆昭霖却巧合地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姚兴德刚刚禀报完那针对纯妃的流言,正等着他的怒火。不成想,他面色沉下去之后,半晌却又嗤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姚兴德知道的,到底比于成益和阿圆二人都要多。
听完陆昭霖的话,心里转过几个弯儿,弓着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陆昭霖靠在椅背上,道:“这是迫不及待地,把阿荧扯进来当幌子用呢。”
然后,又见他敛去了笑意:“这一招,倒和上次珍贵嫔生产时的簪子一事有几分相似。”
都是明面上针对阿荧这个宠妃,实际上却另有目的要达成。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有规律的敲击了几下,然后道:“召纯妃过来。”
姚兴德“诺”了一声,然后退出殿,亲自去湘影居请人。
江诗荧入殿之后,只微微福了福身,就被他亲手扶起。
江诗荧笑道:“陛下这个时辰召阿荧过来,可是明光殿今日的晚膳做了什么难得的好玩意儿,要让阿荧一起享用?”
陆昭霖闻言,先是哈哈笑了一声,然后对姚兴德道:“听到你纯主子的话了?去告诉御膳房,今日得给纯妃娘娘做点儿特别的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