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霖问:“那两个是怎么死的?”
姚兴德答道:“是冒犯了贵妃娘娘,被杖责而死的。”
陆昭霖眉毛挑起,又问:“她们怎么冒犯了贵妃?”
姚兴德道:“那两个小宫女在宫内嬉笑打闹,在宫道拐角处,和给贵妃抬肩舆的小太监撞到一起,导致贵妃娘娘从肩舆上摔了下来,受了伤。”
他这么一说,陆昭霖恍然间想起,记忆中似乎确有此事。
这样看来,她们会被杖责而死,倒是合情合理。
但是这事儿查到这里,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江诗荧叹了口气:“看来,阿荧只能自认倒霉。”
陆昭霖捏了捏她的手,道:“朕刚刚才说了会护着你。”
江诗荧抬头看向他,就听他道:“传旨,皇后失职,管理后宫不善,罚俸半年。”
姚兴德惊愕地抬头:“陛下?”
这可比让他去凤仪宫传话还要打皇后的脸。
陆昭霖还没说完:“尚宫女官、尚仪女官、尚功女官罢职,重新择女官顶上。”
六尚去其三,而这三人,都是皇后的人。
姚兴德正要领命出去,又听陆昭霖道:“告诉皇后,再有类似的事发生,朕就默认都是她动的手。尚宫局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朕不信,那两个小宫女有异,皇后毫无所觉。”
凤仪宫里,等姚兴德离开之后,又碎了一批瓷器。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接到凤仪宫的传话,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这些日子请安暂免。
想到昨晚的两道旨意,阖宫上下无人对此感到意外。
咸福宫里,贵妃坐在妆台前,打了个哈欠道:“本宫就说吧,今日不必早起。好了,本宫再去睡一会儿。”
昨晚收到消息时,贵妃就猜到了,皇后刚刚丢了这么大的脸,不可能任人在凤仪宫里看她笑话的。
这一“病”,估计得病上个好几日,等这事儿的风头过去之后,才会“病愈”。
大宫女纤云有些无奈:“娘娘,您就不想知道陛下为何连下两道圣旨,打了皇后的脸面吗?”
贵妃抬眸:“你们查出来了吗?”
纤云道:“还未查到。”
贵妃轻笑一声:“谁说查了才能知道呢?左不过就是和景阳宫有关。”
纤云还想问,贵妃却已经躺在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道:“把帐子放下来,灯都熄了。福宁若是醒了,你们陪她玩儿一会儿。”
纤云叹了口气,还是按她吩咐的,放下帐子,熄了灯,悄声退了出去。
床帐内,贵妃的脸埋在枕头上,唇边勾起一个有些瘆人的笑。
景阳宫里,凤仪宫的人来传话时,陆昭霖还没走。
他和江诗荧一起,得知了皇后“病了”的消息。
闻言,陆昭霖眉头挑起,道:“告诉皇后,好好养病。若是她一直不能病愈,后宫之事,朕便只能交由其他人代为打理了。”
传话的宫人心下一凛,头低低垂落下去,除了“诺”以外,什么都不敢说。
皇后这一“病”,后宫妃嫔们表面上都很是担忧,私底下却说什么的都有。
宣德宫里。
李嫔坐在软榻上,品了一口茶,然后蹙起眉头:“内务司那群狗东西,本宫好歹是个嫔位呢,就用这种货色来敷衍本宫?”
她的大宫女双燕好说歹说,才让她平息了火气。
然后,也不知李嫔想到了什么,就听她道:“给本宫梳妆打扮,咱们去求见皇后娘娘。”
双燕一愣:“皇后娘娘不是病了吗?”
李嫔瞪了她一眼:“什么病了?分明是被陛下那两道旨意,羞得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