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众人晨起时,才发现花楹已经晕倒在院子里,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雪。
雯儿颤着手去试她的鼻息,感受到那有些余热的气息时,眼泪险些就要夺眶而出。
此时,花溪从公主的寝殿推门而出,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花楹,道:“公主殿下有令,把花楹挪到愈疾所去。”
闻言,一个小太监在雯儿的帮助下,把花楹背到背上,两人赶紧把人往愈疾所送。
到了愈疾所后,当值的宫人一见就惊了:“怎么成了这样?”
看雯儿和小太监的面色,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被主子罚了。
此事不能多谈,他只道:“来的正好,按例今天恰好有太医过来当值。”
说着,就领他们往里走:“她病得这样重,得给她单独安排一间屋子才成。”
雯儿和小太监还得回公主所侍候,不能留在这里。
雯儿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积攒的碎银,塞到小宫人手里:“劳烦公公照看着些。”
小宫人不接她的银子,道:“姑娘放心,这本就是我的职责。只是这位姐姐,被送过来实在有些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雯儿点点头,忍着泪道:“我明白。”
两日后,太医用尽了法子,还是没能留下花楹的一条命。
同一日里,董采女的风寒终于痊愈。
当晚,陆昭霖就翻了她的牌子。
董采女听到小太监的传话,惊喜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还是织翠机灵,笑意盈盈的给小太监塞了个荷包:“多谢公公报信。”
小太监见怪不怪,道:“小主好好准备着,届时会有软轿来接小主。”
董采女道:“多谢公公提醒。”
织翠亲自送了他出去,回来之后,主仆二人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织翠,我还以为陛下厌弃了我。”董才女说着话,眼中含泪。
织翠道:“陛下眼明心亮,必然是知道您之前都是受了皇后的挑拨,才会行差踏错。小主儿以后谨慎着些,您的好日子就快要来了。”
此时,有人传话,说是谨妃娘娘身边的佩兰姑娘来了。
董采女赶紧让人请她进来。
佩兰进门后,董采女问:“可是谨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佩兰笑着道:“娘娘知道小主儿今晚要去侍寝,命奴婢来跟小主说说话,讲一讲侍寝的规矩。”
董采女感激道:“多谢谨妃娘娘念着我。”
若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若是她一时不慎犯了错,悔也要悔死。
佩兰说话轻声细语的,细细地把要注意的地方都跟她讲完。
中间董采女若有疑问,也都耐心解答。
等佩兰离开后,董采女道:“我原以为皇后娘娘是个宽和大度的,却不料我出事时,只有谨妃娘娘记挂着我。”
织翠也点头道:“谨妃娘娘是真的仁善,不是那种只做表面功夫的。”
说到这里,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心知肚明,这只做表面功夫的人指的是谁。
当晚,董采女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地被软轿抬到了甘泉宫。
她满怀期待,以为从此以后,她的好日子就算是来了。
然而她和汤才人并无不同,只侍寝了一次之后,就再无动静。
后面的日子里,陆昭霖要么独宿甘泉宫,要么就是让江诗荧相伴在侧。
众人心里都意识到,这整个后宫里,只有一棵常青树,那就是纯昭媛。
其他的妃嫔,在纯昭媛的对比下,就好像那名为夕颜的小花儿一样,黄昏时开放,第二日就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