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色一变,道:“陛下,这宫女到底是纯贵嫔宫里的。”
不等她说完,就听江诗荧道:“臣妾连寝殿的门都不让她进,还会让她去做如此要紧的事不成?”
皇后一噎。
又听江诗荧道:“这宫女,和当初的小松子一样,都是司礼监那边儿安排的,也不知,背后是不是一样有其他人的授意。”
陆昭霖道:“去查。”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辛夷,还有小康子和小文子道:“都送去慎刑司。”
接着,就拉着江诗荧的手,站起身道:“都回去吧,等慎刑司审出了结果再说。”
白露原本站在在内间与中厅之间的隔断处,注意着中厅里的动静。
见状,她快步走到中厅内,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此事明显就是纯贵嫔嫉恨我们娘娘,为何您不惩罚纯贵嫔呢?陛下偏心至此,连皇嗣的性命都不在乎吗?”
中厅里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江嫔这个宫女,实在忠心,也实在胆大。
陆昭霖看着她,眼神晦暗。
不等他开口,就听江诗荧轻笑了一声,道:“白露,你可真是个忠心的好丫头。也不知道,你妹妹知道你对江嫔如此忠心,九泉之下能不能瞑目。”
其他人听到这话,耳朵瞬间竖起来。
豁,纯贵嫔这意思,这里面还有事儿呢?
白露闻言,立刻转头看向她,问道:“纯贵嫔娘娘此话何意?”
江诗荧往前两步,走到她正前面,低头看向她,叹了口气,道:“江敬是个什么成色的东西,我不说,你也知道。你随江嫔入宫的第二年,你妹妹就被他糟蹋了,然后一卷席子扔出了府。这事,江嫔知道,谷雨知道,整个江府都知道,只在你面前有封口令罢了。”
白露本是膝盖跪地,上半身却直立着。闻言,她向后跌坐在地上,嘴上喃喃着:“不可能,你骗我。”
江诗荧看着她,眼神里带了同情,道:“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白露嘴唇微张,眼神里都是挣扎犹豫,半晌,她还是摇头,道:“我不信。”
陆昭霖看了一眼她,说道:“让人去江府查证。这个宫女,御前失仪,一起送去慎刑司。”
谁都知道,御前失仪不过是个幌子。送她入慎刑司真正的目的,怕是想让她吐口说出江嫔在这宫里都做过哪些脏事。
不少妃嫔都觉得心里一寒。
江嫔好歹在陛下身边五年,也曾是荣极一时的宠妃。五年的情分,陛下说放就放。也不看江嫔才刚失了孩子,就把她的大宫女扔到慎刑司里。
这是在给纯贵嫔出气呢。
皇后放在袖子里的手捏成一团,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急,有的是人看纯贵嫔不顺眼。
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只要她自己稳得住,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大可以稳坐钓鱼台,看她们在底下斗成一团。
当天晚上,慎刑司那边的证词就送过来了。
彼时,陆昭霖正在景阳宫正殿里。
姚兴德道:“白露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后来,白露看到了从江家那边传来的证据,知道了她妹妹的事属实无疑,脱口认了不少事。”
第一件,就是此次江嫔小产的事。
江嫔的胎有问题,不可能好好儿地生下来。江嫔知道此事后,收买了景阳宫的辛夷,自己服下了落胎药,却想栽在江诗荧头上。
第二件,就是袁宝林说过的那些事儿,在白露这里又确认了一番。
第三件,就是江嫔曾经想设计使一些手段让江诗荧进宫,然后把她送上龙床,再等她怀孕之后去母留子。
听到这里,江诗荧的手紧了紧。
陆昭霖把她拥进怀里,道:“她的毒计并未成功,阿荧不怕。”
姚兴德还在继续回禀,就听他道:“清才人当初小产的事,也是江嫔干的。白露说,江嫔当初失了孩子,清才人却诊出了滑脉,她心中嫉妒,才做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