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家罚你,你可心服?”
“臣女心服。”
“那哀家就罚你,今日晚膳时,服侍哀家用膳。”
江诗荧忍不住红了眼眶:“臣女领旨。”
另一边,永和宫里。
“娘娘,二小姐的变化,似乎有些大。”白露今天一直跟在慧妃身边,自然知道寿康宫里都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么。”慧妃语气低沉:“更重要的是,在太后娘娘心里,怕是会觉得我母亲心思狭隘,连一个小小庶女都容不下,纵容下人欺负她。”
白露担心:“您今天一直替夫人描补,就怕太后娘娘也这样看您。”
慧妃摇摇头:“我是我娘的亲生女儿,我替她说话是应该的,这是身为人女的孝心。”
但是今日之事,对她还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尤其是,太后眼里的江诗荧越可怜,那她这个嫡姐就会显得越可恶。
她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太后完全倒向江诗荧那一边。或者,得让太后把她和江诗荧看做同一边才行。
慧妃心里打定了主意,便开始每日去寿康宫请安。她打着思念妹妹和陪伴太后的名头,倒也算是顺理成章。
姐妹两个,如今是彼此心知肚明,对方在演一出什么戏码。
慧妃要演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江诗荧要演一个天真无邪、对姐姐充满信赖的好妹妹。
对方信不信不重要,反正真正的观众,是这宫里的其他人。
这天午后,几人在偏殿内饮茶闲谈。
慧妃看着江诗荧坐在太后身侧,阳光透过窗纸照到她的侧脸,本就出尘的面容,更是恍似神仙妃子。
慧妃心想,一定不能让江诗荧进宫,否则他日定成心腹大患。
这样想着,她眼波流转,道:“五年没见妹妹,真的是都长成个大姑娘了。”
江诗荧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冲她笑了笑。
就听慧妃说:“我还记得当年在家里时,舅舅家的二表弟总是喜欢跟在妹妹身后。现在想想,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姐姐可别提了,什么青梅竹马,他也配?”江诗荧嗤笑道,语气里,竟是十分的不屑:“太后娘娘,您是不知道。我大姐姐那个表弟,真的是,文不成武不就,堪称纨绔典范。论文,从没听说过他做出什么值得流传的文章或诗词,科举一道似乎也毫无进益。论武,几年前我就能一个人打他三个。”
江诗荧这话一出,谁能信她和这个所谓的慧妃表弟会有私情?
太后本来就不信慧妃的话,此时更是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个促狭鬼,怪会说人坏话的。”
江诗荧皱了皱鼻子,道:“哪有,阿荧分明心直口快,说得都是实话。”
自从那日请罪之后,她和太后之间,反倒不见疏远,而是越来越亲近。
太后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一旁侍候的晴山:“哀家记得,下个月选秀就要开始了是不是?”
晴山点头:“是的,前几日礼部已经将参选的秀女名单递进宫了。”
“阿荧这次要参选吗?”太后问。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大晋选秀并非强制。
天家发下选秀的旨意后,有意送女参选的人家将名字报到礼部即可。
“要参选的。”
“阿荧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哀家给阿荧挑一个好的。”太后问道。
大晋选秀,并不是只是为了给皇帝充盈后宫。很多时候,还会择选家世背景、容貌才华等都十分出色的秀女,给宗室子弟、或是一些重臣家的适龄子弟赐婚。
太后很喜欢江诗荧,但正是因为这喜欢,才不想让她被拘束在这宫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