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用过早膳,薛煦州就带上自己准备的礼物,领着陆瑶去陆国公府了。
今天不用再见到这两个恋爱脑,许殊乐得轻松,躺在摇椅上,吹着初夏的清风,还有丫鬟捏肩捶背,说不出的惬意。
唯一让人不痛快的就是,薛煦州要走了。
身为一军统帅,他的身体已经康复,亲也成了,不可能长期呆在京城。可他这一回去,薛煦明想猥琐发育就难了。
若薛煦明只是去做一员大将,那也无妨,可许殊给他的规划是一军统帅,取代薛煦州,挑起薛家军的大梁。如果薛煦州不犯错,一直尽忠职守地呆在军营,薛煦明哪有上位的机会!
许殊琢磨着得想办法继续再留薛煦州一阵子,可惜最近他没犯什么错,没法名正言顺地揍得他下不来床。
就在许殊想得出神的时候,崔管家忽然派人来禀告:“夫人,定北侯府的杨夫人来访!”
“哦,快请她进来!”许殊挑眉,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经过她的解释,薛杨两家并未闹翻,还是保持友好往来。可许殊心底清楚,杨家对薛家,尤其是薛煦州还是有意见的,两家之间多少有了隔阂,不可能恢复到从前那样。
两家现在更多的是面子情。不到万不得已,杨夫人只怕是不会想登薛家的门,给自己找自在。
不过猜测这些也无用,等人来了,所为何事一会儿便知。她尽地主之谊便是。
许殊进了花厅,让人准备上好的茶水点心待客。
不多时,素云就领着杨夫人来了。今日杨夫人没带儿媳妇,身后只跟了一个得力的嬷嬷。
许殊起身笑着上前热情地迎她:“杨夫人,快请坐,尝尝今年的春茶!”
杨夫人客气地笑了笑:“薛夫人,打扰了。”
“杨夫人什么话,你能来,咱们薛府蓬荜生辉。”许殊笑笑,寒暄过后,跟薛夫人聊起了茶叶,又请她尝厨房新做的点心。
杨夫人心里装着事,便是再好的点心和茶水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她放下茶杯,张了张嘴,又不知怎么开口。
许殊瞧出了端倪,主动给她台阶下:“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杨夫人笑了一下:“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殊你,咱们借一步说话。”
听到这亲近的称呼,许殊有些意外,更加笃定杨夫人是有所求。
许殊轻轻挥手:“都下去吧!”
伺候的仆人退了出去,连同杨夫人带来的嬷嬷。
没了外人在场,杨夫人脸上客气有礼的笑容敛了起来,望向许殊:“阿殊,你上次所说之事可还作数?”
虽然过去好几个月了,但许殊只跟杨夫人打过两次交道,两日前当着众宾客的面,根本就没说几句话。算来算去,真正说了什么也只能是年初那回。
许殊记性不错,很快就将那日的谈话过滤了一遍,她只提过一件事,那就是薛煦明跟杨大姑娘订婚。
可当时定北侯明显不愿,这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许殊直接问了出来:“我家那小子目前倒是还没给他相看,若他能入夫人你的眼,是那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侯爷知道此事吗?”
杨夫人也是个精明的,听出了许殊的意思,薛煦明还没相看对象,结亲可以谈,但她得知道杨家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两家结亲是结秦晋之好,这个事自然要交代清楚。杨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侯爷自是同意的。东宫盯上了我们丹凝……”
她将昨日杨丹凝在白云山遇到的事原封不动地讲了一遍,最后恨恨地说:“那位好狠的心,我家丹凝一介弱女子,哪里碍着他了。他竟一再害她,昨日若那人迟一步,我家丹凝不摔得粉身碎骨?”
想想她就后怕,她这个命运多舛的大孙女可真是命苦。
许殊听完也是大为诧异。她知道太子不是善茬,只为猜忌就能排除异己,大开杀戒,可连一个于他毫无危害的闺中女子也能利用,未免太恶毒了,野心家身体里的血果然是黑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着实狠毒!”许殊起身给杨夫人添了一杯茶,安慰道,“好在大姑娘吉人自有天佑,侯爷又英明睿智,早日看破了那厮的毒计!”
杨夫人苦笑:“这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为今之计,只能早日将丹凝的婚事定下来,省得再生事端!”
许殊听懂了,杨夫人这是旧话重提,再次提醒她婚事。
能跟定北侯府交好,给薛煦明定下这门一门强有力的外家,无论是对薛府还是对薛煦明来说都是非常好的事。许殊焉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笑道:“这是自然,若夫人和侯爷不反对,那侄媳这就安排媒人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