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现在身上没力气,鲤鱼打挺不行,但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还是可以表演一下:“可以可以。”
周行叙把汤碗递给她,转身去拿了一个折叠的电脑桌,放在床上,再把汤碗搁在电脑桌上。
面是很普通的挂面,面上铺着两根青菜,两个荷包蛋和两块午餐肉。薛与梵套上自己的衣服,坐在床上吃东西。
他转身去衣柜里找床单,薛与梵左右开弓,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捞起面,吹了吹。
看周行叙在找床单,以为是他实在是太洁癖,面还没有送进口,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自己爸妈一样能接受别人在自己床上吃东西。
“你要实在接受不了,我还是下楼去吃吧。”
周行叙疑惑的从开着的衣柜门后,后仰身子看她:“不是。”
薛与梵还是没开吃:“那你换什么床单?”
说完,他眉毛一抬,笑:“湿掉了,你没发现?”
“咳。”薛与梵想到了他那时候那句‘尺树寸泓’,真是流氓有了墨水夸起人来,下|流又风|流。
找完床上四件套,他随手丢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坐姿懒散的埋在懒人沙发里。耳边是薛与梵吃面的声音,她是个适合做吃播的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的样子。
之前嘴上说着不吃,现下一碗面,连汤都没有了。
等她吃完,周行叙起身准备收碗筷,她倒是勤快了,说她下楼洗澡正好拿下去。
趁着薛与梵去洗澡,周行叙把床上的四件套换了,他也不算多会做家务的一个人,换起来算不上得心应手,但也有模有样。
换下来的被套塞进洗衣机里,靠着厨房的卫生间里传来水声,周行叙走进厨房,看见她把刚才那个碗给洗了,反扣在沥水架上。
再上楼,手机里躺着app推送的垃圾短信。微信里几条私聊都被公众号的信息压在了下面,他有些强迫症,喜欢把软件上所有的红点都点掉。
乐队群里他们在聊天,周行叙点进去往上翻了几条,唐洋发了翟稼渝举铁的照片,说翟稼渝运动会报名投掷铅球了。
群里的人瞬间变成捧场的邻里亲戚,呼喊着到时候一定去捧个场。周行叙唱了个反调,说不去。
翟稼渝问他为什么不来。
像个怨妇质问抛家弃子的男人。
周行叙没给他留面子,打字回复。
【周行叙】:我以为你大一那年见义勇为却被抓的时候已经大彻大悟,这辈子要远离任何投掷类运动了。
发完消息,周行叙听见楼下卫生间传来开门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
将手机丢在一旁,准备看看她怎么了的时候。
“周行叙……”她开了一条门缝,站在卫生间里面喊他:“那个,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服穿穿,我上衣有股味道。”
周行叙从衣柜拿了件短袖,想了想又拿了条还装着盒没穿过的贴身衣服下去了。
薛与梵从门缝里伸手全部接过去了,也没看。
等展开衣服,看清了那条四四方方的东西后,周行叙站在门外听见了里面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