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扇的小丫头,十足的富家少奶奶的气派。
“奴婢给二奶奶请安。”
“你来了啊,挑个舒缓的曲子弹吧,我想听琴。”
“是,奴婢这就回去取琴。”
“回去取琴干什么,我这里就有琴。”吴怡的话音未落,她的另一个大丫环红裳,就拿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了,小丫头一个抱着琴,一个拿了绣敦,红裳指了指,小丫头把琴放在房间一角的案子上,另一个把绣敦摆上了。
绿珠是识货的,一眼就看出这琴是唐琴,无论是包浆还是裂纹都是极齐整的,琴面光光的没有什么雕刻,只有琴尾画了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不是什么名家手笔,只是唐琴罢了,平日就是摆着的,你会弹琴就弹吧。”
“二奶奶容奴婢净手焚香。”
吴怡闭目点了点头,也懒得再看她了,没过多长时间就听见琴声响起,曲调悠扬,自有一股静美之情,“是平沙落雁,在家的时候我四姐也曾经弹给我听过。”
“奴婢怎么敢跟吴四姑娘相提并论。”
吴怡没接她的话茬,听着琴音,只觉得口齿缠绵,慢慢的入睡了,绿珠见吴怡听琴听到睡着了,刚想要停下来,夏荷站了起来,“继续弹,二奶奶刚睡着。”
绿珠弹着琴,看着在贵妃榻上安睡的吴怡,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如此的卑微。
109、至亲至疏夫妻
沉思齐还没进自己的院子就听见耳熟的琴声,却是从正屋传来的,他一头雾水的进了屋,看见绿珠在拂琴,自己的妻子侧躺在贵妃榻上,显然已经睡着了。
屋里的人见他回来了,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二爷请安。”
绿珠给沉思齐请安的声音里,竟带着点颤音,夏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绿珠低下了头。
吴怡本来也是浅眠,听见有人喊二爷回来了,也就醒了,“二爷回来了。”
沉思齐笑了,“我原想叫她们别叫醒你呢,还是慢了一步。”
“我就是眯一会儿。”吴怡起了身,“给二爷打盆水洗脸。”她又亲自替沉思齐换衣裳。
吴怡替沉思齐解着盘扣,因为天热早早的穿上了薄薄的低领春衫,露出白嫩得像是水豆腐一样的脖子,沉思齐忽然觉得嘴巴痒,低头咬了一口,吴怡捶了他一记,“有人呢。”
“你我正经的夫妻,有人又怎么样?”沉思齐挑了挑眉,“闺房之乐,尤甚画眉者。”他在吴怡耳朵旁边小声说道。
“怎么不见二爷替我画眉?”吴怡低头说道。
“是为夫的错,为夫这就替娘子画眉。”
见两人在调笑,夏荷领着一屋子的丫环仆妇退了出去,绿珠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红袖拉了她一把,她总算反应了过来,跟着退了出去。
沉思齐见人都退了出去,动作越发的大胆,搂着吴怡的腰不让她走,“二爷,不行,等下我还要到太太那里立规矩呢。”吴怡摇了摇头。
“唉,规矩,规矩,这规矩惹人烦。”沉思齐想到了什么,放开了吃吴怡豆腐的手,无聊地坐到吴怡的妆台上,玩吴怡的首饰盒子。
“二爷可是在衙门里受了气?”
“我倒没有,他们怎么样也要给奉恩侯府和岳父的面子,倒是几个寒门出身的同年,日子过得憋屈。”沉思齐跟谁都好,别人遇上受上司欺凌的事也爱跟他说,沉思齐心再大,听见这样的事多了也难免难受。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些欺负人的,当年想必也是在上司面前装过孙子的,所谓千年的媳妇熬成婆,总是要熬的。”
“我知道了,二奶奶是预备熬成了婆以后天天给儿媳妇立规矩。”沉思齐揽过吴怡,让她坐在自己的膝头,点了点吴怡的鼻尖。
“可不是嘛,我预备生十个八个儿子,一步出八步迈的,多威风。”
“真的好不害羞。”沉思齐捏了捏吴怡的鼻子,“你生得起,二爷我可养不起。”
吴怡推了他一下,站了起来,“我娘说有孩子不怕养,总是养得起的。”
“是啊,岳丈家里孩子确实是多。”
“现在却是见少的,再过一阵子我六妹也要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