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米被弟弟吃了就没有了,家里的鸡也是得先杀了炖熟,才会让弟弟吃的。。。。。。你为什么被吃掉了,却还是活人呢?”
月明夜看着小女孩儿:“我已经不是活人。”
“那你是鬼?”
“我倒是很想成为恶鬼。”
“恶鬼就恶鬼吧,恶鬼会法术的吧,我不怕恶鬼会害死我,恶鬼行行好吧,我好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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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被人带走了,而在我被饿死之前,她让一个嬷嬷把我放了出来,嬷嬷带我去见她。”宓念平静地叙述自己的过去。
讲自己只是个因为相貌尚可,所以被父母卖给人牙的寻常女童,本非奴籍,却因为父母想多要些她的卖身钱给弟弟攒着,竟答应了将她舍在一对奴籍夫妇的名下,将她从良变奴。
成了奴籍的宓念,可以被卖去的地方就多了。
她与一批来历各异的女孩子,都被送到了天舞阁,接受老鸨龟公们的调教,作为娼妓的预备役,所要接受的这些调教的手段,实在是很难宣之于口。
不断有女孩反抗,不断有女孩认命,也不断地。。。。。。。有人死去。
“那时的我以为,我也会像以前那些被打死的,被饿死的,染了病,流血太多救不活的姐姐们一样,死了,烧了,骨灰都被抛进河里。。。。。。”宓念原本平静的声音出现一丝细微的颤抖。
“但是她救了我,却又不把我留在她的身边,只是叫我照旧与其他女孩生活在一起,不过我从那之后,就吃的饱饭,也不怎么挨打了。”
然而就在小小的十七娘才吃了没多久的饱饭之后的某一天清晨,她看见一艘花船停在天舞阁的后门处,而月明夜血淋淋地被人从上面抬下来。
她那身白衣几乎已经被完全浸成红色,露出袖口的手腕边缘隐约可见翻卷的皮肉,只有她的面孔依旧那么完美高洁。
“大人玩得起劲儿,稍稍弄过头了些。”
“这丫头不争气,真以为受了几句男人的捧,自个儿就真的是月中仙子了,殊不知越清高,大人。。。。。。就会弄得更狠啊。”
“就是啊,哪家楼子里没有被玩死的妓子?”
“又有哪一年。。。。。。这河两岸上是不死人的呢?”
“啧啧啧,也怪她自个儿命不好,那么多人看过齐家公子的美人图,里头总有几个爱作弄人的,也怪她是个妓子奴婢,若是良家女。。。。。。”
“。。。。。。若是良家女,这话扫兴,谁从前还不是个良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