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邓继辉身形一顿——他是来煜熠公主跟前刷存在感的,可不是为什么随随便便的人折损自己的气节来的——正打算故作轻松地说一句说笑,却见陆微垣突然又对眼前几人完全失去了兴趣地转身离开。
“殿下?!”方才对陆微垣说过话的那个老嬷嬷心口扑通通一阵乱跳,仔细回忆自己的语气有没有什么过于激烈的地方,生怕得罪了这位“殿下”。
而就在此时,被她们簇拥在中心的幂笠少女开口了:“还请这位公子代小女子向方才那位殿下致歉,在下家人只是初入京城地界,过于紧张了,并非有意得罪。”
邓继辉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是帝后最为宠爱的女儿,因此他十几年来,一直做出副洁身自好的模样,眼看着陆微垣差不多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自然更加不肯放松,便只淡淡地答了了那少女一句话后,就满身矜持地告辞离开。
见这两个“贵人”都走了,老嬷嬷们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姐,出门在外,还是谨慎些得好,您是小姐,是娇客,是闺秀,以后这样子的事情啊,还是交给老奴等人替您开口得好,不然怕是要被京中贵女看轻了去啊。”
幂笠少女轻轻摇摇头:“本朝宗室贵女在外,大多都称其爵位,或者某某娘娘,你们可知晓,哪一种贵女,是会被人直接称为‘殿下’的?”
老嬷嬷哑了火:“。。。。。。难不成,小姐竟然知道吗?”
幂笠少女似是轻轻笑了声:“是公主们啊。”
“啊!”老嬷嬷愈发悚然,“那老奴岂不是。。。。。。岂不是得罪了公主殿下?!”
幂笠少女再度摇头,道:“嬷嬷不必担心,我瞧着那位殿下不像是会记住咱们这种人的。。。。。。而且,京中风气只怕比咱们家乡开放很多,待入了京之后,嬷嬷若是有不懂之事,便是由我亲自来说来做,也是无妨,不会叫人看轻了去的。”
“可是。。。。。。”老嬷嬷皱着眉头,越接近帝京,她几十年来建立起的某些观念变回越遭受挑战,只是以往在地州上时,她也不是小姐的贴身嬷嬷,对小姐的印象只有这一路上的沉默和温顺,到了今日才觉察自家小姐亦不乏智慧和主见。
左思右想,老嬷嬷还是把某些话语给咽了下去:“是,老奴息听小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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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一窝蜂地都往京郊跑?”一身藕荷色衣衫的成安公主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她话才说完,便见换了身衣裳的荣乐长公主从侧间走出来。
荣乐长公主听见她的话,好奇道:“怎么了,谁又来了?”
成安公主摆摆手挥退一个刚刚才来给自己报信的下人,道:“妹妹们也过来了,就在咱们后头。。。。。。不过,却刚好被两辆别在一起的马车给堵在路上了。”
“本宫剩下那几个侄女——全过来了?”荣乐长公主言语含笑,微微一侧脑袋,冲旁边看了一眼,“哎呀早晓得她们也有时间出门,本宫就等一等了,不过也好,待会儿她们来了,你们姐妹也算是整整齐齐地聚上一回,可惜福昌出门玩儿去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光顾着自家姐妹玩耍,叫姑姑我独守空房啊。”
“姑姑哪里会独守空房,您不是带了驸马来吗?”成安公主笑道。
她与自己那位驸马的感情并不算好,这一次出门,本也是为了散心——在两人儿子的未婚妻的人选一事上,成安公主与驸马的意见完全不一样,且一个没能说服一个,干脆大吵一架,各自分开。
东莱侯世子虽然能力平庸,但比起平庸且愚蠢的阮贺而言,并不算好拿捏,而成安公主的心思与手段也并没有邓贤妃那般老辣熟练,离开了养母的布置,她再想去做些什么,都要难上两三倍,应付东莱侯府的权力拉扯总感觉有些吃力,偏偏原本在安国侯府的那些布置都废了,还没能及时转移出去,就给不知怎地突然振作起来的安国侯夫人给清扫了个干净。
每当成安公主感觉到生活艰难的时候——尤其是弟弟还越来越荒唐,越来越不服管教——她总会怀念死因存疑的养母,此刻面对着明显另怀心思的荣乐长公主,在与之交际时,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疲惫与烦躁,虽然明知道拉拢了对方,会给自己与弟弟带来一份极好的助力,但她就是提不起心思,甚至充满了抗拒。
所以,二人在等待寿安公主换衣裳的过程里,随意试探了两句,却谁也没说半句准话,荣乐长公主倒是隐隐觉察出了成安公主这个大侄女藏在笑脸底下的那一层不耐,于是背过身,她也忍不住冷了脸,皱起眉。
恰在此时。
成安公主的长子孔重嘻嘻哈哈地笑着从门前跑过,手里竟然还拖着一只狗,成安公主见状立刻站了起来:“孔重!你个混小子!姑姑对不住,那小子在家里过于憋闷,这才。。。。。。请姑姑稍作,侄女儿去看看,马上回来。”
她攥着双拳快步走了出去。
荣乐长公主看着她的背影面色愈发冷淡。
“姑姑。”一个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寿安公主好似没瞧见她脸上的冷淡一样,温柔地笑着,拿过桌上的茶壶与茶杯,亲自为荣乐长公主斟上一杯早早泡好的茶水,“小重这般活泼喜人,叫侄女儿瞧了真真羡慕得很,大姐姐她能板着脸很生气,侄女却是舍不得,就是侄女这身子啊,不大争气,也不晓得这辈子,能不能有这样一份求也求不来的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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