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邈来到这个朝代,不是在皇宫里,就是在侯府里,就连原来姜邈因为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的记忆中对这个时代的其他东西的印象也十分的淡薄。
总的来说,她还是对这个时代很好奇的。
跟武宁侯夫人提到了她的想法之后,武宁侯夫人特意抽时间来跟姜邈谈了一次。
“听你话中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做生意?”
武宁侯夫人越听对姜邈这个人就越是好奇和惊异。
这天下间的女子,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谁会去做商贾之事?
哪怕是有,也都是仅仅是请个掌柜的,本人只在后面查查账之类的,更甚至查账都由一些信得过的人代劳,平日里甚至不知道店里的情况,盈亏都由掌柜或者信得过的人的一张嘴。
武宁侯夫人待字闺中的时候,对这些猫腻虽然听说过,但是也是不太了解的。直到全盘接手了武宁侯府这一摊子之后,她就不得不多了解一些了。
武宁侯府田产庄子铺面虽然都不少,但是需要养活的人更多,收支平衡少有盈余已经是武宁侯夫人殚精竭虑的结果了。
所以她比常人更能理解钱的重要性,此时听姜邈的打算,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算起来,姜邈此时可不是没有办法吗?
作为陆澹的救命恩人,武宁侯府绝不会对姜邈置之不理,但没有底气寄人篱下的感觉想来也不怎么好。
但一般的女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有谁会拉下脸去做被人看不起的商贾之事呢?
“不瞒夫人,我确实有此意。”
姜邈顿了一下,心中琢磨了一下说辞,她如今缺少立足之本,第一反应就是挣钱,倒是真的不清楚会被人看不起。
但是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因此就不做了。在姜邈看来,自立起来养活自己总比完事依附于别人养着更能让人看得起一些。
姜邈缓缓说道:“近来我常常在想,我这一生生而为女,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不管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还是夫死从子,做决定的永远都是男子。所以我想知道,男子眼中的世界,究竟有何不同?”
姜邈的声音虽然轻柔,但眼中的光彩却平和坚定。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原本姜邈的一生以及这个时代大部分女子的命运不就是这样的吗?
“……男子的世界究竟有何不同?”
武宁侯夫人喃喃重复了一下,心神有些恍惚,这个问题她也从来没想过。
姜邈容貌不是带着英气的面容,整张脸素白如玉,气质婉约清丽,飘逸如仙,但眼神坦然平静,有一种内在而不发于外的力量感。
“你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女子。”
武宁侯夫人顿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偏中性一点的词,作为对姜邈的评价。
“我现在真的相信你这样的性子,绝不可能是皇上的人。”
姜邈一笑,对武宁侯夫人好像现在才真正的相信她的话并没有不高兴。毕竟人都是多疑的,何况这样大的事情呢?
此时武宁侯夫人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对她的信任应该已经到了九成,剩下的一成便是留下的余地,就像她此时谋求自己的立身之本道理是一样的。
武宁侯夫人很快将一间铺子的房契及做生意要用的本钱五百两白银一起给姜邈送来了。
感叹武宁侯夫人行动迅速的同时,姜邈也并不将此视为理所当然,毕竟她本来的打算只是像武宁侯夫人借一定的启动资金,或者看侯府有什么店铺,她看看能不能以方子寻求一下合作来积累资金罢了。
可武宁侯夫人却给的太多了。
她在宫中的时候,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三五两银子。如今她身边的翠竹,乃是武宁侯夫人信任的人,月钱也不过二两银子,当然她也会有一些赏钱之类的并未算上。
姜邈打听和折算了一下,一两银子在这个朝代的购买力,大概能抵得上一千元钱左右。
这五百两银子就已经是一笔很大数量的钱了,而那铺子的价值,应该也不低于五百两的,这钱着实有些多了。
“没什么多不多的?你可知道往日里,世子夫人从头到脚一身也不下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