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虽刚进宫,可实在见不到这么多花一样年纪的小宫女,如此凄惨的死于这样的恶人之手,却要随波这些不敢苟同的规矩,任由罪魁祸首活的逍遥快活。今日奴婢便是豁出命去,也只望苍渺一生,但求问心无愧。”
小小一宫女,竟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将周遭全然默不作声的一群鹌鹑说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姚正颜也是鄙夷地扫了一圈,这些怯弱的奴才,旁的坏事便扎堆嘴碎,如今却生怕自己受累,真是越看越气人。
她难免带上了愠怒,道:“你们都没事做了么?还要杵在这看到什么时候?”
赞许地点点头,“刚进宫…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月琴。”
“月琴…”她失神地喃喃重复一遍,眼神迷离些许,杂夹着几分连平素近身侍奉的冬晴也看不出的悲凉。
冬晴捉摸不透,上前试探性开口:“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姚正颜摇了摇头,一句话给月琴往后下了定夺:“我还缺个大宫女,今后你便来养心殿服侍我吧。”
“什、什么?!”这下月琴彻底傻眼了。
饶是刚进宫,她也听说了这位姚二姑娘的传奇事迹。
如今她圣宠正浓,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陛下恐怕都要摘一把下来给她,怎么会没有大宫女呢?何况宫中出类拔萃的宫女多如牛毛,她怎么就偏偏看中了自己……?
“愣着做甚?还不快谢过二姑娘?”冬晴倒是对月琴颇有好感,见她一副被震懵了的模样,不禁好心出声提醒了一下。
月琴这才回过神,喜极而泣地磕了三个响头:“是,是!奴婢多谢二姑娘的大恩大德,今后必定为姑娘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般大动静,姚正颜有点遭不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冬晴一边扶起月琴,一边询问道:“那姑娘,我们还要出宫吗?”
姚正颜顺势接话:“不了,现在就回养心殿。”
她真正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特地跑来这收拾一个恶奴。
终于不闹腾着要出宫了,冬晴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将人送上车轿,又生怕她反悔似的,利索地折返回去了。
还未踏进养心殿,老远就有一宫女过来禀告她:“姑娘,陛下正在殿里等您。”
坐在车轿上的姚正颜,先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殿外那一众忙着打扫的宫人,才收回视线点示意,“正好我也想见陛下。”
夜听听闻她回来,便也立马起身相迎,恰好在殿门口处牵住了她被风吹凉的小手。
今日他着了一身窃蓝色常服,此时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稳稳当当握住姚正颜,利落挺立的身板间,全然是矜贵磅礴的帝王气质,与她的软糯娇小反差甚大,却又是恰到好处的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