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通分析下来,胡嬷嬷顿时六神无主,吓得脊背发凉,终于知道怕了,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姑娘、求姑娘饶了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
见此,她才终于缓了缓语气,温和道:“嬷嬷好好跪着,此事咱们就一笔勾销,毕竟我虽不想学规矩,可我阿姐还要学呢,还得你来教她才是。”
胡嬷嬷砰砰磕起了头,呜咽道:“是、是!老奴一定好好跪着!”
姚正颜这才满意地悠悠把姚舒云搀扶进去照料。
进去后,姚舒云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她:“你刚说你明早要给皇上送汤,是真的吗?”
姚正颜大大方方承认:“是啊。这不我初来乍到就闯了祸,害的阿姐受苦,就想以阿姐之名送些东西过去跟皇上赔罪嘛。”
这倒不是她想殷勤,而是前世姚舒云就这么干的。
那时她们都没受罚,但回来后姚舒云有些后怕,翌日一早便顶着风寒给陛下做了份羹汤,又硬是让她送去给陛下。
如果不是她非要她去送汤,她又怎么会见到那个雪人,又怎么会连做好几晚噩梦……
“是、是嘛,颜儿真是有心了。”姚舒云干笑了两声,便被宫女伺候着进去沐浴了。
如今姚正颜自己上道,先自己将这事安排上了,倒让姚舒云心里颇不是滋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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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听处理完最后一份折子的时候,已是万家灯火起,将近亥时。
安海公公端进来一盅热粥,轻声关切道:“陛下,您多少吃点吧?如此伤才好得快些……”
帝王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疲倦地捏了捏太阳穴便起身径直往外走去,急得安海忙搁下热粥抱起大氅追上去。
前脚刚踏出御书房,雪夜里的寒气还未来得及拂到脸上,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便先一步传到了耳朵里——
“陛下,倩儿终于等到您了!”
八天前才进了宫的慕倩倩,自诩容貌极佳惹人怜爱,便迫不及待想在陛下面前露脸讨些宠爱。
天还未暗她便过来在此等候,人长的弱不禁风却偏偏固执地给风雪吹了半夜,但只要能见着陛下一面,她就有机会为家族争荣耀。
此时美人含羞带笑地半颔首,在酷寒夜色中柔情似水道:“听闻陛下回宫后都不怎的用膳,倩儿便特地做了这道‘三色鲜’,既味鲜不腻且热量还高,想来是对陛下有益的,还望陛下厚爱尝一尝罢?”
夜听居高临下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甚是不耐地闭了眼长吁一口气,随即抬脚欲走。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