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淮作为宣抚使为人刚直,政绩卓然,深受百姓爱戴,其子谢澜更是芝兰玉树,被誉为南州第一公子,美名远扬。
很难想象林英花会和这样的人家扯上关系。
沈嘉文回想着林英花当天的言行,微微出神,缓缓道:“无论我因此死去还是身患白痕,我都无法再去参加科举。”
朝廷明文规定,身有残缺或患上恶疾之人,一律免除考试资格。
沈嘉文长叹了口气:“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张枫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手臂上青筋已然暴起,周身气质凌厉狠绝,似是受到挑衅的狼,恨不得随时报仇雪恨。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沈嘉文的脸转向自己:“这个仇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养好身体,白痕早晚能够消下去,我们……”
“我们……再等个三年,等三年以后再考。”
院试每三年一次。
张枫的心蓦然一紧,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三年……
还要再等三年。
壮志难酬的失意感张枫没有体验过,但他可以想象到这有多痛苦。
明明离成功近在咫尺,却突然被人摆了一道,最后落得个身患重病,险些惨死的下场……
张枫不会安慰人,想了半天,最后也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颗糖,他把糖喂进沈嘉文的嘴里,抱着人又亲了几下。
沈嘉文将心中的郁闷和苦涩都藏得很好,勾起唇角,笑着回抱住了张枫。
屋内的气氛逐渐平和了下来,沈嘉文有些疲惫,刚想闭上眼睛,却突然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张枫听到声响,眼底更加深沉了几分,他安抚的拍了拍沈嘉文的胳膊,而后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沈嘉文再次闭上了眼睛,只是耳边却一直源源不断的充斥着外面人的吵嚷声。
“他们就住在这!我可都听说了,这家的男人得了怪病,能传染的!这种人就得赶紧处理了,不然以后把乡亲们都传染了怎么办?”
“就是,他娘的,能传染的怪病……指不定都是在外面逛窑子的时候得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连累老子跟他一起受罪!”
“出来,里面的人给我赶紧出来!”
……
而后是张枫的声音。
沈嘉文能隐约听到他在解释,告诉乡亲们他的病没有那么大的传染性,况且他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再传染给他们。
可惜这些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后面的声音沈嘉文就听的不是那么清楚了,他只偶尔能听到有人说要:“火烧……”
火烧谁呢?
这个火烧的对象只有他沈嘉文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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