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得到消息的人如何怀疑,但这个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就连那新人的长相所居住所都有鼻有眼,不像误传。
一天后的晚上,穆玄得到了更详细的消息,建兴帝要纳入后宫的女子是个擅医术,似乎很懂长生之术。
这样一看,宫里那女子怕真是失踪多日的时舟了。
谁不知道就建兴帝求长生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宫里宫外不知多少个道士仙人炼制丹药。
那些人炼制的丹药管不管用没人知道,但建兴帝的外貌却一年比一年苍老,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有建兴帝本人觉得自己常年服用的丹药有助他长生的功效。
穆玄第二天一早入了宫,先是跟太皇太后打听了消息。
太皇太后听了穆玄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圣人前几日就跟哀家说了,哀家倒是没问是谁家姑娘,就知道是个民间女子。皇帝……真是越来越不听劝了!”
穆玄:“时舟失踪多日,现场痕迹都指向宫廷,我担心……”
太皇太后突然说:“你要这样说的花……前些日子,就是时大夫来跟跟哀家道别,说是要离开京城回大游山,恰好皇帝来了,他见着时大夫就唤仙人,非说他尚未登基之前见过时舟。皇帝那求长生的心思从未消过,这么一想,那后宫的女子怕真是……”
穆玄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更何况,时舟曾跟他说过子母蛊一事,当初他中毒颇深命悬一线,就是时舟用子母蛊续了他的命,让他得以活到今天。
子母蛊若是取出就不能二次救命,若皇帝要逼时舟助他长生,穆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时舟要重新养一对子母蛊,来达成帮皇帝长生的目的。
而这个过程并非一朝一夕养成,建兴帝这么做,就是为了逼迫时舟留在宫中养蛊。
太皇太后看着穆玄的脸色,“穆玄啊,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成不了,如今后宫充盈,各个宫苑也都相处和睦,皇帝突然要纳新人,旁的不说,宫中嫔妃各大家族会先跳出来反对……”
结果穆玄根本不在意各大家族的反应,他现在愤怒于建兴帝曾要给他和时舟赐予,自己明确表达了对时舟的心意,如今建兴帝却要把时舟纳入他的后宫。
穆玄几乎咬牙开口:“陛下这是为了长生,要不惜一切代价了!”
太皇太后:“你且回去等着,我已经然身边信得过的人想法进到别院,早先派去的人说,守门的是皇帝心腹大太监,任何人颜面都不给,伺候的也都是皇帝亲自指派,旁人难以靠近,可见皇帝对那女子极其上心了。”
穆玄:“事到如今,坐以待毙怕是不成了。”
太皇太后抬眸看向穆玄:“小玄子,你可别犯糊涂事,那到底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你要是把他惹恼了,有你什么好果子吃?哀家知道你心急,但再心急也得顾忌身份……”
穆玄嘴里应着,却在当天晚上派人去了趟太子府。
太子接到穆玄的人送去的密信,“这穆玄打的又什么主意?”
太子身边的谋士道:“上回赵崇一事多亏了穆小公爷提醒,若不去倒显得太子故意疏远,叫他以为太子是卸磨杀驴之人,与其得罪他,倒不如去听听他要做什么。”
太子略一思索,“本宫光明磊落,岂能让他胡乱编排?给哪个递信的传个话,就说本宫定会如期赴约!”
三日后,太子代替建兴帝去京城郊外的寺庙祈福,穆玄跟太子在寺庙的一间屋子里碰面。
士兵围住了寺庙,以往那些烧香拜佛的人都不得进前。
厢房靠窗的位置摆着棋局,太子走过去看了看,一眼看出结局,“呵,难怪下到这样就停了,输赢一目了然!”
话音刚落,穆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太子殿下何不再仔细看看棋路?”
太子也不好奇他刚刚为什么不出来,坐到了棋路优胜的白旗一侧,“怎么?这棋局还不够明显?”
穆玄自动坐到黑棋那侧:“那可不一定。棋局如战场、如朝堂,一步错,全盘皆输,一步高招就能逆风翻盘。”
太子抬眸看穆玄一眼,“既如此,来吧!”
太子说着,率先搁下一子,“轮到你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没再多说一句,双方你来我往,一字不让。
此时此刻,似乎走的不是棋局,而是两军交战,而是朝堂博弈。
一炷香后,太子丢下了手里棋子:“还是你棋高一着。”
穆玄却道:“那是因为我提前摸透了这盘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