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郑刚犹豫两秒,还是道:“七殿下到府上……恐怕来者不善。”
谢垣抬眸看他一眼,眼底彻骨的寒意消失一点。
他虚虚合拢手掌,很快又松开。
“你去详细调查一下时宴和纪应这些年的关系。”
“时宴还有用。”
无论是用来威胁纪应,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听到的声音。
留下时宴,利大于弊。
郑刚从来不会反驳谢垣的决定,听他说完后,立刻就点头应声。
“好。”
“王爷,要让古神医过来吗?”
谢垣微微点头,看着眼前逐渐泛起酸痛的双腿,眼前又划过一片猩红和堆积成山的尸体。
虽然定北王府穷的连一件像样的花瓶也没有,但是晚膳做的倒是挺合时宴的口味。
用过晚膳后,管家就领着时宴去了正院。
正院大概是整座王府里面最好的院子了,卧房里的床榻已经收拾干净,被褥也全部换成了新的。
时宴在里面转了一圈,坐都来软塌上。
“谢垣住哪?”
时宴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几本游记,性质缺缺询问。
管家微愣,不太想回答。
他知道主子这会大概在药浴,并不想让时宴过去打扰。
他一沉默,时宴的目光就移过去。
“你不知道?”
管家擦了一把额头还未冒出的汗珠,低声回答道:“王爷在书房。”
定北王府除了正院几乎就没有哪个院子能再让王爷住,正院东边的卧房让给了七殿下,王爷只能去西边的书房休息。
书房?
时宴眼睛亮起来,“书房里都有哪些书?我去挑一本。”
管家连忙上前一步,想拦住时宴,“殿下想要什么书可以差使奴才去拿,不必劳烦殿下再跑一趟。”
时宴挥手,没把他的话放到心上,直接越过管家出了卧房直奔对面的书房。
书房里正亮着灯,一片安静。
时宴走到门边,正打算敲门,忽然想到谢垣的身份,以及自己的目的,立刻就收回手,一脚踢开门。
他用的力道不大,门也没有关严实,但即使这样,踢门的时候,时宴还是听到那木门发出一声老旧的“吱呀”声,好像随时会坏掉。
时宴偷偷打量那门好几眼,决定下次不踢了。
书房里仍然一片安静,时宴径直往里走去,看见穿着白色里衣泡在浴桶中,浴桶中热气蒸腾,氤氲着谢垣的眉眼。
时宴走近一点,才发现他正闭着眼睛,唇色仍然有点苍白。
治疗腿吗?
时宴刚凑近,就被浓浓的药草气熏了一脸,赶忙后退好几步,与谢垣拉开距离。
闻着就苦。
时宴隔着一定的距离,打量着谢垣,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在宫中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