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赶回提刑司,跟值守的判官递呈了验状文册,此案乃是提刑司与京兆尹府们共同执掌,遂此,验尸的验状需一拟两份,一份交予京兆尹府门,另一份递呈给提刑司。
听闻二人终是回了来,刘喻忙得从内台里出来,见着少女少年满身夜色霜露和雪花,心疼得不得了,忙先招呼两人去烘暖的茶间休息一会儿,他吩咐堂厨煲好了的乌鸡枸杞汤,盛了两大碗端了上来:“汤还热乎着的,补气血用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的,驱寒暖肺,你俩今日都辛苦,喝完汤再回去歇息好了。”
景桃显然很是意外,但尤玄霖把热乎的一碗推至她面前:“别跟刘长官客气,通宵时,他就喜欢给大伙儿开个小灶。”
刘喻摆摆手道:“这汤是我让厨房煲的,但这只乌鸡还有枸杞,是侯爷一个时辰前遣人送御膳房送来的,说是给你们补补身体和气血,不然年纪轻轻的,劳累坏了就不好,去京兆尹府门干事,可不能输了气势。”
景桃听闻此话,眼底一亮,蓦觉心窝子暖烘烘,但很快地,她又担心起来,顾淮晏这几日一直都在政事堂操理北地瘟疫之事,虽然近几夜皆会来私府一趟,但不太留宿了,没待多久,又要折返宫中。
景桃原是想偷偷问刘喻有关北地瘟疫之事,但觉得这不是适宜的时刻,只能悻悻作罢。倒是尤玄霖,他看了景桃面容,似是洞悉出了她的思量,他什么也没说,只觉得这开胃的热汤,一时之间味同嚼蜡。
开灶完毕,刘喻便是又打听了些案情,听闻桑念的千金成为了第位死者,刘喻唏嘘不已,没多做什么置评,仅道:“你们这几日,必须得寻到凶犯犯案的规律,邵青青、秋婉婉与桑澜澜,前两人与后者素不相识,邵家、秋家与桑家之间,似乎都没有什么共通的联系,这一点有些难以厘清。”
景桃摇摇头:“这个人是有隐秘联络的,”她摊展开绘好的图纸,给刘喻示意,“您看,邵家、秋家和桑家,连成一条线,而他们被抛尸的地点,各自连成一条线,点连成线,线铺成面,现在就形成了一个图案。”
刘喻看到图纸之上的图案以后,颇为讶异:“居然刚巧是一只蝴蝶!”
景桃点点头,“凶犯不仅在犯案以后,在死者胳膊上绘摹下蝴蝶印记,并且让死者栖所、抛尸之地连成了一个蝴蝶图案,此人对蝴蝶有近乎病态的执念,并且,此人身姿轻盈如风,踱步无声,势必是有些身手的。”
景桃如此说着,并向刘喻交代她与尤玄霖明日打算去颐红苑查案,刘喻忙道:“我让两位劲衣使跟着你们去,就你们俩去,我不大放心,那个笙歌花柳之地,鱼龙混杂,里边的人也皆有些名头,水深得很,一个接一个均是个食人不吐骨头的,若是没人照应你们,没准儿你们俩进得去就出不来了。”
景桃心中有了计较,点点头:“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迫近卯时牌分,景桃回私府歇息了两个时辰,睡梦之中,好像有一道薄凉的、泛散着木霜气息的躯体,从她身后靠了过来,两只劲韧结实的臂膀越过她的胳膊,紧紧搂住了她的腰肢和背部,将她严严实实地揽入了一个温实的怀抱之中。
景桃素来睡得清浅,意识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她轻轻翻个了身,借着洒落屋内的一缕淡静的雪光,男人的面容便是近在咫尺,她稍稍一抬头,鼻子便是碰上了他的下颔,似是多日劳碌于公务,他的颔下结了一层薄薄的轻茬,她狭了狭眸,忍不住抬手伸指,摸了一摸,质感微糙。
察觉她的小动作,他阖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俯下头蹭了蹭她的额庭,“被我吵醒了?”
额心传来了微痒的触感,景桃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含糊地道:“没有……”
她抬起眼来,手指在他眶下的卧蚕处轻轻揉了揉:“侯爷何时回来的,你面容的惫色很重,都没有好好休息。”
少女的动作跟她的嗓音一般轻柔,应是刚刚醒来,裹拥着一抹隐微的柔媚之意,男人被取悦了,掌心搂她搂得更紧,哑声道:“刚回来还没半个时辰。”
景桃眸色益柔,情不自禁地,她袖袂之下伸出了两截皙白如雪的腕子,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男人的脸,在他的脸上很轻很轻地啄了一口。
“啵。”
此声一落,如飞鸿轻掠水潭,漾曳起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顾淮晏稍稍地怔住,很明显地怀中少女的行止,让他措手不及,然后,景桃十分清晰地看到,一抹绯红掠过了他的耳廓,紧接着以漫天燎原之势,蔓延至了脖颈处。原本滞留在体内的睡意,一下子褪散得一干二净。
景桃瞅见,很是新奇地眨了眨眼,“侯爷,可是在脸红?”
顾淮晏眸色转深,遽地抬起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眸,清了清嗓子,再启口时,却发觉嗓子已是喑哑:“本侯从不脸红。”
景桃唇角翘了翘,勾起盈盈一笑,“民女晓得了。”
男人的掌心轻轻掩在少女眼眸之前,她眼尾轻勾而起时,夹翘纤密的睫毛轻轻扇动,刮蹭着他的掌心,触感温润微痒。
顾淮晏视线暗了一暗,视线落在了她莹润的鼻上,顺着往下,落在了她濡红的唇上,唇形饱满,唇珠粉润,因是在掩着笑,唇瓣稍稍张开,一抹贝齿的雪白昭然入眼来。
景桃还想再说些什么,下一刻,嘴唇覆落一抹温凉的触感,他吻得力道由轻渐重,越吻越凶,又咬又吮,不知餍足似的,舌头探了出去,景桃微微瞠眸,欲要推阻,舌尖却被他交缠住。她的眸子慢慢起了雾,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被迫抬着头迎合他,无处安放的手被他的掌心紧紧握住,他的手分拨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掌心相贴,温度一截一截攀升,空气在抵死缠绵。
原是想进来蹭睡的叽哩,见着床榻上两具交叠的身影,一下子觉得非礼勿视,把脑袋埋入了胸脯里。
但这种缠绵没持续多久,不足一刻钟左右,叽哩瞅见两人松开了彼此,景桃谈起了案子,侯爷聊起了公务之事,原有的旖旎气氛,消弭于无形。
叽哩:“……”
喵呜,两根不开窍的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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